由於年代有些久遠,乾屍的面部早已被侵襲,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這是……?” 李相夷持著少師劍緩緩落地,看著那具乾屍上面包裹的符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詭異的符號,看起來似乎是南胤文。 風阿盧的臉色狠狠一變,看著李蓮花手中的龍吟直奔那具乾屍而去,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撲了上去,想要護住乾屍。 可他的身體才走了一半,就忽然像一個被放了氣的皮球,原本豐盈的面板忽然失去了光澤,開始變得皺巴巴的。 “怎麼回事,難道……” 風阿盧捂著自己的臉,看著體內逐漸流失的內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突然跪倒在了乾屍的面前,嘴裡胡亂喊著前後不著調的話語。 “饒了我吧,就饒過我這一次。” “我真的錯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風阿盧痛苦地捂著自己地喉嚨,用力之猛,將喉嚨抓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他在和誰說話。” 方多病奇怪道。 李蓮花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看起來,他的引息之法,已經破了。” “可是我們還並沒有毀掉這具乾屍啊。” 方多病看著腳下像一隻蛆蟲一樣最後做著無謂掙扎的男人,疑惑道。 不是說,只有毀掉了引子才能打斷對方的內力來源嗎。 總不能引子是這根柱子吧? “不知道,也許,這具乾屍曝光的剎那,他的引源就已經失效了吧。” 李蓮花提著劍走到風阿盧面前,冷然道:“風阿盧,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說,南胤究竟在密謀著什麼?” 風阿盧還在一心想要挽救自己頹敗的身體,可卻怎麼也攔不住那急速流失的內力。 他看了看面前仗劍而立的李蓮花,青衣身影如修竹般高挺,襯托得他是那麼卑鄙小人。 風阿盧獰笑了一下,擦去唇邊的血,說道:“少主,你以為這樣,一切就都結束了嗎。不可能的,我雖然死了,可你也活不長了,哈哈哈。” “你在說什麼廢話。” 笛飛聲上前,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胯骨處,用力一碾。 風阿盧頓時疼得叫出了聲。 捂著碎裂的胯骨,哀嚎了一聲。 “說不說?” 笛飛聲不耐地上前,又是一腳。 風阿盧哎呦了一聲,身體被踹得原地滾了一圈,使出最後的力氣瞪著幾人道:“李蓮花,你就算從我嘴裡問出來什麼又能怎麼樣,你恐怕不知道你身體裡其實……” “呃呃。” 後面的話還未出口,風阿盧的喉嚨忽然像被人扼住了一般,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只能不間斷的溢位破碎的呻今聲。 “看來,他被下了某種禁制,涉及到一些內容的時候,就說不出來。” 李蓮花看著地上逐漸乾癟,最終變成乾屍的風阿盧,嘆了口氣,說道。 “你是說,他和之前你的情況差不多?” 方多病站在李蓮花身邊問道,“那也就是說,這個禁制並不是他本人下的。” 李蓮花搖了搖頭,蹙眉深思道:“不是完全一樣。業火痋加諸的禁制可以言語,只是要忍受巨大的疼痛。而他的這個禁制,更像是與他的生命掛鉤。” “總之,既然人死了,我們就先離開這裡吧,要不然的話……” 笛飛聲抱著手臂道:“我擔心有人聽到了這邊的風聲,通風報信。這裡是皇宮,我們總歸施展不開手腳。” “……” 李蓮花聞言,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 這阿飛還是像前世一樣,說什麼什麼應驗啊。 這不,他話頭剛落,那邊就來了一群皇家近衛。 為首的,是大內總管軒轅蕭。 他的身後跟著一支長長的隊伍,抬著明黃色的龍輦,赫然正是當今聖上。 “連這幾步路都要坐龍輦,這陛下真是好大的龍威。” 方多病在邊上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小寶。” 李蓮花看了他一眼。 方多病有些不情願地閉上了嘴,他是方家人,的確不該胡亂說話給方家惹來禍亂。 可想到前世,李蓮花為了救自己一家人,把忘川花讓給陛下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經萌生了反意。 重活一世,大熙皇帝又不像是上輩子那樣明事理,勤朝政,為了所謂的長生大業任意縱容風阿盧屠殺普通百姓。 又大興邪術,日日心不在朝政,這樣的皇帝,要了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李蓮花無心帝王之位,也不該是這樣的天下之主統領一方。 “對方人太多了,我們打不過。這種情況,先撤。” 李蓮花給李相夷使了個眼色,自己抓著方多病,先溜了。 李相夷看了看身後的楊昀春,視線望著門外衝進來的人群,第一反應不是離開。 而是上前一把將楊昀春拉到了身後。 “你做什麼。” “閉嘴。難道你想被你師父和皇上發現你在這裡嗎?” 李相夷低聲對身後的楊昀春說道:“待會,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你從樹那邊翻牆離開。” 楊昀春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幫自己。 當即冷哼了一聲,“我用不著你幫我。今日的事,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就算師父來了,我亦無愧。” 少年固執地仰起頭,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