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有些發酸,嗓子有些堵。他在一張小塑膠凳上坐下,謙意地說:“讓你受苦了,你應該早打電話給我的。”
她悽然一笑:“不是撐不住了,我不會給你打電話的。我不是一個好女人,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只是對不住女兒,讓她這麼小就跟著我受苦。”
他攔住她說:“別這樣說,你是一個好女人,心地善良,通情達理,是我弟弟沒有這個福分。”
“你本可以在分手時,敲一筆錢的,可你並沒有那樣做。生小孩了還瞞著我們,不是走投無路了,你還不會給我打電話,我很敬佩你。”
“你是個堅強的,值得尊重的女人。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去面對,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她無奈地說:“還能怎麼辦?等孩子大一點,我再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還是沒問題。”
“你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有打算再找一個?”
“沒有那個想法了,以後和就女兒相依為命,我不能讓孩子受委屈。”
“遇到合適的,還是找一個吧,孩子沒有父愛,影響更大。”
“準備找的話,我就不會將女兒生下來,你別勸了。”
“你父母那裡就一直瞞著?”
“年底的時候,我將孩子帶回去,如果他們不能接受,以後就不回去了。”
“你這是何苦呢?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總不能全讓你來承擔吧?”
“別說了,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怨任何人。”
“孩子叫什麼名字?”
“蘇志強,小名強強,希望她別像她父親那樣軟弱無能。”
“怎麼取個男孩名字?這樣對孩子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柔弱才好?”
他不好同她爭論,沉默了一會說:“這裡環境太差,換一個地方吧?”見她沒有反對,接著說:“你現在將衣物收拾一下就走。”
“給房東打個電話,押金也不要了,抵水電費差不多吧?不值錢的東西就不要了,拿不動。”
她先給房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鑰匙放在鄰居那裡。然後起身收拾東西,將一個大行李箱塞得滿滿的。
又去拆液化氣灶,他勸道:“那些就不要了,拿過去也沒地方放。”她有些不捨地說:“置一套要不少錢呢。”
不過還是聽從了他的,不再拆了。她將孩子抱起來,要他將搖籃拆了,他不好再勸,費了好半天,才將搖籃拆好摺疊起來。
出屋將房門鎖好,她拖著行李箱,拎著一個檯扇。他抱著孩子,提著搖籃,朝小巷外走去。
孩子睡著了,一隻手抱著很費勁,他咬牙堅持到小巷口。洪建明過來接過搖籃、行李箱,和檯扇一起放到後備箱裡。
要洪建明將車開到美康集團附近,找一個酒店住下,然後要他在周圍去租一套單身公寓,最好是那種可以拎包入住的。
孩子在路上就醒來了,很乖巧,一點也不哭鬧,也不認生,逗她時,咧嘴笑個不停,很可愛。
可能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她身上捂出了一些痱子。到酒店後,蘇小琴拿出痱子粉給她塗擦。
玩了一會,她可能是餓了,開始哭鬧。蘇小琴從行李箱裡翻出奶粉,給她泡一瓶牛奶喝了,才安靜下來。
他問孩子上戶口了沒有?她搖頭說:“在這裡生的,一直沒回去過,上哪上戶?”
他再一次勸她:“過年回去時,給孩子的戶口上了吧?有什麼困難打電話給我,名字改成女性化一點的好不?”
她不再固執:“好吧,就叫蘇胡珍吧,畢竟是你胡家的骨肉,裡面有個胡字,希望我們都將她當成珍寶。”
雖然名字還有點彆扭,但他不好再說什麼了。兩人正閒聊著,洪建明打電話來,說找了一套房子,讓他們去看看。
這是一個成熟的小區,管理很規範,裡面住的基本上是白領。房子在三樓,一房一廳,帶廚房、廁所,還有一個陽臺。
房子裝修得還可以,裡面設施一應俱全,他問她怎麼樣?她開心地說很好。他便定下來,要洪建明去辦手續。她要他抱著孩子,開始收拾房間。
等一切忙完後,幾個人又去超市,給她採購了很多生活用品。連菜、米、油、鹽都置備齊了。
回家後,她笑著說:“晚上就在家做著吃吧?外面太貴,也不衛生。”見她心情好起來了,他笑笑說:“那好,就嚐嚐你的手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會做家常菜,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