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民正待開口,男子身後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拉了他一:“老倌子,你發麼的癲?”
她又笑著對胡佑民:“莫理他,快到屋裡坐。”他接過蘇琴手中的孩子,親了一下蘇胡珍,跟隨他們進了屋。
蘇琴向他介紹:“這是我媽,那是我爹。”著指了下剛才那男子。
他笑著對他們:“叔叔、阿姨好,我叫胡佑民,是琴的朋友,來給二老拜年。”
蘇母連聲好,轉身去端茶水,蘇父則用鼻子哼了一聲。蘇琴也有些尷尬,接過他手中的孩子,來掩飾自己窘態。
聽蘇琴的男朋友來了,她家的親戚都擠到屋裡來看熱鬧。有看他長得什麼樣的?也有打聽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蘇琴年前帶著孩子回家,在這個村裡引起了轟動。未婚先孕,孩子都快一歲了,這在閉塞的鄉下可是大新聞。
開始還只是背後聲地議論,後來就公開地談笑這件事。這讓蘇琴一家很難堪,抬不起頭來。
打罵蘇琴也沒有用,父母逼問她是怎麼回事?蘇琴謊稱和城裡人結婚了,丈夫忙於生意沒有跟她回來。
蘇母輕信了她,只是責怪她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給家裡。蘇父則不信,要看她的結婚證,她放在南州的家裡了。
幾後,她要去孩子上戶口,父母懷疑地問:“為什麼還沒有上戶口?怎麼不上在男方那邊?”
一句謊話要用十句謊話來圓,她又撒謊只是辦了酒席,沒打結婚證,在男人那邊上不了戶口。
這下連蘇母都不信了,逼著她將男朋友叫過來看看。她只好一約一,最後約不下去了,加上村裡不給孩子上戶,只好給胡佑民打電話。
見胡佑民來了,蘇母很高興,那些傳言很快就會消失,面子也找回來了。到時再在鄉里補辦一個婚禮,就更完美了。
她見女婿一表人才,長得高大英俊,而且是帶著司機,開著車來的,肯定是非富即貴,心裡喜歡得不得了。
蘇父雖然心裡也高興,但這段時間在鄉親們面前窩了一肚子氣,想擺擺譜,挽回一些面子。
那些親戚七嘴八舌地問他是做什麼的?他謙虛地:“在城裡開了個公司,混飯吃。”
他們笑著:“你都是混飯呷,俺們就不要活噠,光你那輛車就要十幾萬吧?”
見他點頭認可,便發出一陣羨慕的讚歎聲。看到親戚羨慕的樣子,蘇父心裡舒服了很多,臉色也好看多了。
蘇母端來二碗剛做好的荷包蛋,給他和洪建明一人一碗,這是鄉里隆重的待客禮節。
他恭敬地接過來,先喂蘇胡珍吃一點,蘇母:“胡,你先呷,鍋裡還有,等哈我來喂。”
他笑著:“不用麻煩了,這麼多我也吃不完。”完依然心地餵給侄女吃,蘇母見他如此知書達理,會疼人,心裡更加歡喜。
吃完後,他將蘇琴叫到裡屋,詢問孩子上戶口的事。她村裡不給開證明,不能去派出所上戶。
聽她將情況詳細了一遍後,知道要村裡開證明,要經過婦女主任和村支書這一關,還要罰款。
他要她帶自己去找這兩個人,蘇母走進來:“快中午噠,呷噠中飯再去吧?”他笑著:“也行,那麻煩阿姨簡單做點飯,吃完了早點去辦事。”
鄉里人講客氣,做了一大桌子菜,胡佑民坐在蘇父下首,陪他喝零酒,蘇父幾杯酒下肚,話開始多起來,數落胡佑民的不是。
他只好尷尬地聽著,不時陪著心幾句道謙的話。蘇母有些不樂意了,她呵斥丈夫:“呷噠點貓尿,又港胡話噠,胡莫理他。”
總算將飯吃完了,他急忙和蘇琴去婦女主任家。將車開到婦女主任家的院子裡,她正在家裡吃飯。
她熱情地問他們吃飯沒有?蘇琴:“李姐,我們吃過了,你先吃飯。”她笑著:“俺呷飽噠,個是你愛人吧?”
蘇琴含糊地:“李姐,我女兒上戶的事還是要麻煩你。”李姐為難地:“這事難辦呀,這是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滴。”
他遞上兩條好煙,笑著:“總不能讓孩子成黑戶吧?這事還請李姐想下辦法。”
她客氣了一下,收下煙:“按政策要罰款三千塊,你去書記那裡看哈,看罰二千行不行?交噠罰款,村裡就給你們出證明。”
謝過婦女主任,又去找村支書。村支書正好在家,蘇琴以前找過他幾次,他的態度很冷淡。
今他見胡佑民氣宇不凡,帶著司機,開著車,態度熱情了很多。他客氣地請他們到堂屋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