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見上王蕾一面是胡佑民的必修課程,如果哪天沒看到她,心裡就會空落落地,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做。
白天忙不羸,晚上他開車去了鐵路學院。那輛破單車終於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光榮地退休了。
現在胡佑民不用提前預約了,直接到了王蕾的宿舍。她一身居家打扮,在房間裡看書,看到他來了,朝他甜甜一笑,放下書起身給他倒水。她也習慣了胡佑民每天來報到,聽他亂吹亂侃。
胡佑民問她:“劉剛這幾天沒來煩你了吧?”王蕾拿了個凳子讓他坐,自己坐到床上,拂了下額頭的頭髮說:“沒有,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有時他看到我還躲開了,是不是被你打怕了?”胡佑民含糊地說:“可能吧,這種垃圾不用理他。”
看到她看的是一本席娟的詩集,就笑著說:“她的詩細膩,婉約,煽情,適當看一下可以,看多了容易多愁善感。我喜歡毛爺爺的詩,磅博大氣,那種氣吞山河的氣勢讓人心潮澎湃,蕩氣迴腸。”
王蕾也不爭辯,只是微笑著聽他說。聊到十點多,怕影響她休息,胡佑民戀戀不捨地和她告別。
紅星展覽館從國慶開始搞車展,為期一週。現在廠裡送貨量很大,老租車也划不來,胡佑民和羅娟商量去買輛輕卡。羅娟正有此意,就和他一起去逛車展。
在路上,羅娟問他有合適的司機不?胡佑民的表哥在家裡開貨車,在鄉里拖磚、沙。是一輛老解放,常出毛病,加上生意不好,一氣之下將車賣了,正閒著。胡佑民怕羅娟有人要安排,就說還要去找,問她有合適的人沒有?
羅娟說她一個叔叔在她們縣城的農具廠開貨車,農具廠垮了,他也下崗了,不會別的,又買不起車,託她找份事做。胡佑民責怪她怎麼不早說?讓她馬上打電話要她叔叔過來。
汽車展覽是露天的,很大一個廣場上擺滿了車,看車的人也多,很熱鬧。花二十元買了二張門票,羅娟挽著他的手臂在裡面逛開了。
她看著那一排排漂亮的小車,有些神往,胡佑民要她選一輛,她說現在廠裡有臺小車,先用著,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然後戀戀不捨地拉著他向貨車展區走。
兩人對比了很久,選了一輛躍進牌雙排座輕卡,貨廂是加長的。談好價錢,簽好購車合同,交了一千遠訂金,對方說車要到店裡去提,一個星期內隨時可以去提車。
等羅娟的叔叔到了,去提好車,然後是上牌落戶,做貨廂。她叔叔是個愛車的人,每天將車收拾得乾乾淨淨,還叮囑搬運工上貨時動作輕一點,像自家寶貝一樣。
王蕾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劉剛不來煩她了,胡佑民天天來噓寒問暖,對她呵護有加。
她對胡佑民的印象也不錯,高大帥氣,樂觀自信,談吐儒雅,幽默風趣,而且有能力,年紀紀輕輕就開那麼大一個廠子,生意紅火,特別是那自信的微笑,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
對劉剛的事,王蕾開始還惴惴不安,當時胡佑民說的話只當是安慰她,沒想到果真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也不知他使用了什麼手段,讓拽得像二五八萬似的劉剛服服貼貼。
少女的心扉被胡佑民慢慢開啟了,覺得他從哪方面看都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對他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她覺得心裡甜蜜蜜的,對他體貼細心,紳士風度迷醉。
她開始期望他的到來,喜歡聽到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他那略帶滄桑,卻清明,有神的雙眼,像有無盡的魔力,吸引她去接近他,瞭解他。
這就是初戀嗎?這種感覺好幸福!情竇初開的王蕾,感覺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甜美的笑容裡帶著春意。
經常不由自主地想像以後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心中暗罵自己不知羞燥。她還沒和家裡說戀愛的事,怕父母在意胡佑民不是城市戶口,沒有一份固定工作。
王蕾是湘南省紅陽市人,湘南大學本科畢業,家裡託了些關係,將她分配到白沙鐵路學院當老師。
她爸爸王藝之是紅陽市稅務局副局長,媽媽楊詩芬是紅陽師範學院的教務處主任,有一個小二歲的弟弟叫王鵬飛,在燕京大學讀大二。
讀大學時,王蕾也有不少追求者。她出生在幹部家庭,受父母的影響,她喜歡成熟穩重,重情專一,樂觀自信,果斷有魄力的男人,校園裡的同學沒有一箇中意的,她一直在等待她生命中的白馬王子出現。
胡佑民的出現,讓她怦然心動。但女孩子的衿持和自我保護意識,讓她本能地抗拒胡佑民的進攻。
心中渴望他的到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