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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嫉妒

近二十年,他很明白何為收斂鋒芒。今日竟然如此張揚的將青衫男子制服,只怕是方才見了對方偷去了她的荷包。想到這裡,顧柔嘉心中暖洋洋,心翼翼的從他手中接過荷包,柔嫩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掌心,他掌心涼涼的,好像夾雜著無盡的寒意。顧柔嘉無端便想起他高燒之時握住自己手腕將自己從人群中拖出來的灼熱溫度,一時臉兒脹紅,聲音輕得很:“多謝九殿下。”

她臉兒忽的發紅,眸中水光瀲灩,沈澈望著她,陡然覺得她的眼眸裡好似有漩渦,要將他的魂兒都給吸進去了一樣。饒是如此,他面上還是如常淡漠,語氣卻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許多:“可少了什麼東西?”

顧柔嘉開啟荷包細細一看,搖頭笑道:“不曾。”心翼翼的將荷包系在腰帶上,這才笑問道:“你、你身子可大安了?”初一那日,他發著高燒卻無人醫治,讓顧柔嘉至今想來都覺得心酸。

“痊癒了。”沈澈聲音輕輕的,嗓音冷清而磁性。方才一腳將青衫男子踢翻,撞倒了烤串的攤,陸鋒親自向攤主賠了不是,又取了銀兩來彌補對方的損失後,這才往兩人身邊去,含笑道:“顧姑娘原來有這般身手不凡的朋友。”

他甫一行至顧柔嘉身邊,雖然保持著距離,但沈澈眉頭深鎖,目光立時冷冽,頗為不善的看著陸鋒,若換了旁人,被他這樣盯上幾眼,只怕背後生寒,陸鋒卻安之若素,施禮笑道:“在下陸鋒,不知尊駕……”

沈澈冷著臉,目光逼人至極,彷彿千丈不化的寒冰,四下喧鬧,愈發顯得沈澈周身冰冷。他看著陸鋒,半晌後,微微冷笑,牙齒白森森的,愈發滲人:“與你何干?”

縱然心中感激陸鋒方才救下顧柔嘉,但不代表沈澈對他沒有敵意。沈澈很清楚,眼前這個男子,就是當日在莊子上想要避雪的陸姓郎君。想到那日顧柔嘉舍了自己去見陸鋒,沈澈心中湧出陣陣酸浪來,怎會對陸鋒有什麼好臉色。

陸鋒倒像是早就有此準備,並不為沈澈的疏離而尷尬:“尊駕不願言明也就罷了。”他著,轉向了顧柔嘉,“陸某本是想要將顧姑娘送至車上方回。現下顧姑娘既是遇到了友人,陸某不便打擾,就此別過,還請顧姑娘多多保重。”

縱然知道沈澈生性冷淡,但不想他會對陸鋒有如蔥意。顧柔嘉含糊的應了聲:“陸公子也多保重。”陸鋒笑得溫和,轉身便走,並無一絲留戀。待轉身後,他不免有些好笑,這位“九公子”只怕是顧家這囡囡存了綺念,否則怎會對自己如蔥視?

目送陸鋒去了,顧柔嘉這才轉頭看著沈澈。雖不知是何緣故,但沈澈今日顯而易見的不歡喜,清癯的面容繃得那樣緊,眉頭依舊不曾舒展。不知他怎麼了,顧柔嘉鼓足了勇氣,怯生生的問:“是遇到了什麼不歡喜的事,還是臣女得罪令下?”

模樣映入沈澈眼裡,他立時便想到了前些日子,顧柔嘉見他時總是帶著幾分心翼翼的討好,就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若往日的顧柔嘉是一個瓷娃娃,那麼現在的她才是鮮活的人。相較之下,沈澈更喜歡現在的顧柔嘉,她待自己好,會對自己的笑,會打趣自己。

若是顧柔嘉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那該多好?

“你……是來這裡找他的?”攏在衣袖下的大手握成了拳,沈澈語調艱澀,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來,心中酸楚難當,“他那樣好,讓你見了他一回後就對他念念不忘?”

不想他竟然以為自己和陸鋒是早已有約,顧柔嘉瞪大了眼睛,他目光涼如秋水,看得顧柔嘉心中止不住的發虛,想到他可能誤會自己對陸鋒有情,顧柔嘉愈發著急,臉兒都皺了起來,忙不迭為自己剖白:“怎會呢?臣女和他不過萍水相逢,在相國寺遇到罷了。他許是不放心臣女一人出來,這才起了心思要送。”

她急得臉兒都紅了,模樣愈發顯得嫵媚,她臉比上一次相見圓了幾分,顯得愈發的漂亮,沈澈喉結一滾,心中暗悔不該如此質問她,但心中酸意止也止不住。想到顧柔嘉並非只對他一人這般好,她待陸鋒也是一樣的,甚至於她會對陸鋒傾心,沈澈心下悲涼一片,還是搖頭:“此處人多,你獨自一人,何必來此?若又像上次一般,可又怎生是好?”

“臣女來這裡,總是有緣故的。”將青衣男子扭送去了官府,廟會又變得熱鬧起來,兩人立在相對僻靜的地方,顧柔嘉聲音很輕,輕得似乎要聽不見了一般。沈澈目光閃過一絲痛色,淡淡問:“是何緣故?”

她似乎有些緊張,在袖袋裡尋了一陣子,這才取出一串佛珠手串來:“殿下和阿芷都是正月裡生病,意頭到底不好,臣女在相國寺向監寺大師求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