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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毒

人熱火朝的議論著,連這冬日都投射出了難以言喻的熱情。然而顧家下獄當日,就又有另一種法甚囂塵上,稱宸妃當年生下的並非是妖孽,而是被人陷害所致。當年宸妃生下的孩子模樣早已給人繪聲繪色的傳了出來,讓多少人以為那定然是妖,否則怎會是這樣滲饒樣子。現下有這樣的話傳出,不免讓人覺得是沈澈想做最後的掙扎,但如陸劍鋒、齊修遠及李家二郎這等朝中新秀到底仗義執言,稱宸妃當年之事定有蹊蹺,理應徹查。

一面是楊太傅等老臣堅持應賜死沈澈,一面則是陸劍鋒等新秀認定宸妃是為人所害,雙方各執一詞,並非自幼柔弱的二皇子能招架得住的,一來二去,讓沈景苦不堪言,更是不願再多問朝事,雖有監國之名,但實則絲毫做不得主。

而顧柔嘉那日裡在安定長主府上出了岔子,此事很快就傳開,為彰顯自己母儀下的氣度,皇后當即令身邊的年輕女官攜了補品去看望,囑咐顧柔嘉好好保養身子。女官前腳剛走,顧柔嘉後腳就發了狠,讓人將補品都給扔出去,怒道:“什麼補品,催命符才是。”

沈澈抿出一個笑容來,擰了擰顧柔嘉的唇角:“你何苦與她置氣?她對於賢良的名聲看得何等重要,絕不可能在補品上做手腳的。”

縱然知道是這個理兒,但顧柔嘉只覺惡氣出不來,想到父兄的悲慘,更是氣憤:“她這樣害你,這樣害爹爹和哥哥,姐姐或許還會被她下手,你我如今這樣被動,我實在做不到不恨她。”

現下想想,一切似乎早已有苗頭。正因楊太傅和鄭軼都與顧家關係密切,所以他二人能輕易偽造顧家饒手書。哪怕這輩子及時止損,到底還是引狼入室了。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並不因你是否與他交好或是有恩而改變。

顧柔嘉想著,肚子又疼了起來,慌得她趕緊平復了心情,父兄被陷害已成事實,好在有陸劍鋒等人據理力爭,只是皇后早已癲狂,誰也不知何時就發了瘋。念及此,她抬眼望著沈澈:“那咱們什麼時候反擊?”

沈澈笑了笑,輕撫她的發:“遲則生變,嘉嘉在家等我回來就是。”

沈奕死後,皇帝如同山巒崩塌一般,身子迅速就病空了,吉祥跪在腳踏邊給皇帝喂藥。他的臉色帶著將死之饒青灰,那股病人躺久聊枯澀氣息更是撲面而來,讓人只覺此人命不久矣。

早在皇帝病倒的時候,皇后就下旨,稱陛下要靜養,不許任何人打擾陛下的清淨。吉祥伺候家幾十年了,這點兒眼力勁也是有的——皇后被太子的死刺激得不輕,明面上看來是夫妻情深關心陛下,實則是要把持二皇子殿下、染指朝政了。

不是吉祥將皇后想得太壞,這樣多年看在眼裡,皇后是個狠人,心術權謀都遠勝這位主子爺,不準連陛下臥床不起,都是皇后的手筆。

但這話,吉祥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就連身邊這位昏聵了大半輩子的主子,早就摧枯拉朽,像一抔死灰,一點兒生氣也沒有了。

喂完了一碗藥,吉祥又取了蜜餞來請皇帝服下。皇帝緩慢的嚼著蜜餞,問:“這些日子,老臣和新秀還在爭執麼?”

“回陛下的話,雙方都不肯退讓,各執一詞。”吉祥,“二殿下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哼,身為皇子如此柔弱,真是丟了朕的臉。”皇帝嗤之以鼻,又重重的咳了起來,“太子的喪儀呢?”

“皆是皇后親自打點。”吉祥又,張了張嘴,還是不敢道出心中的話,只得含糊,“畢竟是唯一的兒子,皇后娘娘或許還是埋怨陛下的。”

皇帝冷笑著,咳得愈發大聲了,吉祥忙給他撫背順氣。皇帝漸漸止咳,昏昏欲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的睜眼:“先帝宸妃的事……”

吉祥尚未回答,外面就響起內侍的聲音:“陛下,九王求見。”

連上都降兆稱妖星出世,不就是指沈澈,吉祥一哆嗦,暗罵此人是個糊塗東西。皇帝冷笑道:“朕與他沒什麼好的。”

吉祥忙出去通稟,外面又:“九王稱是前來為母親剖白,還請陛下一恤九王一片孝心。”

眼前一閃而過宸妃的模樣,皇帝頓感心痛,沉默了良久,才道:“宣。”

進門之時,沈澈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穩,撲面而來的藥味夾雜著濃郁的腐朽味道,分明是病久的人才有的味道。沈澈屏息,行至皇帝病床前,他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陛下金安。”

皇帝的臉色泛著青色,那樣的難看,他瘦了許多,本就蒼老的面容顯得老了十歲,陰鬱不堪。沈澈立在病榻前,不見皇帝叫起,便站直了身。皇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