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掌後宮諸事,也是勞苦功高。”
今日被長主接連敲打,皇后忽的得了讚許,心中也是如釋重負:“這是臣妾的本職,不敢稱功。”
“皇后是一國之母,陛下子息也有些艱難,不過只有三個兒子,太子雖好,皇后可也要多多管束一二。”安定長主笑道,“可別鬧出什麼壞名聲的齷齪事來,別皇后臉上無光,就是整個家都覺得面上無光。”
沈奕是中宮嫡子,皇后怎會不知他和皇帝如出一轍的好色。現下安定長主語焉不詳,讓皇后心中陡然升起寒意來,忙笑道:“臣妾自然會多加約束太子,不讓他犯渾。”
安定長主只是笑,並不再什麼。沈澈自然也知道沈奕糾纏顧柔嘉的事,暗想當日顧柔嘉與他長主在寒山寺的事,心中頓時一凜,莫非沈奕這登徒子在寒山寺中對嘉嘉動手動腳被長主撞破了?
他眉宇間立即漫上陰鷙來,低頭,烏泱泱的眸子透出殺意來。他渾身立刻透出威壓來,安定長主轉頭望了他一眼,臉上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低聲:“你且回去吧,九陪我出宮去,咱們話。”皇后神色一僵,暗想為何長主會如此重視沈澈,只是她一語不發,只垂頭稱是,又笑盈盈的囑咐道:“九弟好生與姑祖母話。”
沈澈“嗯”了一聲,直至皇后轉身離去,他這才行了一禮:“多謝姑祖母肯為我斡旋。”
“斡旋?”安定長主冷笑,“隴右道大旱,西南悍匪,吳越貪腐,沒有一件是一人之力能夠降服,你不恨老婆子?”
“姑祖母偏愛,我並非不知好歹的人。”沈澈一笑,神色十分恭敬,“雖難降服,但若是降服了,便是實至名歸的有功,不僅有功,更能籠絡一方民心。”
“有些見識。”安定長主笑了笑,示意陸劍鋒扶自己,“你是個好的,到底比你那好哥哥強上了許多。”她到這裡,微微一笑,“你讓老婆子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已經去世很久了,我很想他。”
不想她這樣坦誠,沈澈一驚,並不去深問,只是笑了笑:“謝姑祖母如此厚愛。”
能讓老太太掛念至此,也不過只有那寥寥數人而已。不管那位故人是誰,這都是他得獨厚的資本,絕不能輕易浪費。
兩人坐在一處話,老太太上了年歲,不多時就乏了,令颯敏去將顧柔嘉帶來,又讓沈澈先行,陸劍鋒送了他幾步,旋即笑道:“九殿下慢去。”
沈澈應了一聲,轉頭深深的望著他,神情如常淡漠。陸劍鋒負手,笑得愈發溫潤:“九殿下敵視我也是應當,只是有一話,陸某還是想告訴殿下,陸某是真心想交殿下這個朋友的。”
他得極為懇切,沈澈神情有些許的緩和,復向其拱手施禮:“我也是真心想交陸將軍這個朋友,只是,我絕不會將心悅的女孩兒拱手讓人。”
“陸某也一樣。”陸劍鋒只是笑,又向沈澈行了一禮,轉身回去。沈澈目光冷冽,看著陸劍鋒的背影,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
他是極為敬佩陸劍鋒的,只是,他絕不會放開嘉嘉,絕對不會。
陸劍鋒自行回了長主身邊,見老太太有些精神不濟,笑道:“祖母對九殿下這樣偏愛,讓陛下知道,恐怕心裡不服呢。”
“他不服便不服,成日也不知鬧些混賬事出來,我還不曾與他算賬。”安定長主沒好氣的哼了哼,“行事這般家子氣,家的臉都快給他丟盡了。”
“祖母不要動氣,氣壞了自己身子就不好了。”陸劍鋒笑著勸長主寬心,“九殿下絕非池中之物,祖母口中那位故人……”
“你不曾見過他。”原本還是恨鐵不成鋼,安定長主一聽這話,神情柔和了許多,隱隱露出幾分敬慕,“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陸劍鋒只稱是,便不再提了,安定長主忽的一笑,低聲道:“今日的事……只怕淑妃活不過今日了。”
“陛下要殺人滅口?”陸劍鋒低聲呼道,忽又一笑,“不……是孫兒想岔了。”
安定長主一笑:“你知道自己想岔了就還好,到底是誰想殺人滅口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