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補償吧。”
皇帝何等難堪,轉頭橫了皇后一眼,幾欲發作,皇后的手便按得更緊了,笑盈盈的看著皇帝:“陛下以為呢?”後者早已氣得三尸神暴跳,奈何也明白皇后是對的,只能憋得面紅耳赤的“嗯”了一聲。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安定長主的目光驟然深沉起來。並非不知道皇帝對於沈澈的諸多偏見,但也不想回嚴重到如簇步。身為歷經三朝的老人,長主的心思可比一般人通透得多,也明白皇帝厭恨沈澈的緣故。
只是,再厭恨,這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何況這下臣民都看著,竟然連半點樣子也不願做,頗有些上不得檯面。
反倒是沈澈,淡然之中自有一番清貴氣度,如謫仙般。長主一面想,一面看向他,他垂眉不語,那安靜的樣子,彷彿融進了一片景色裡,並沒有半點突兀,讓人很難注意到他。
即便是那人在世,只怕也做不到如此掩蓋自己鋒芒。這九子倒是十分能耐,讓人心裡惦記。
因而,老太太抿唇微笑,復看向了氣得臉色發青的皇帝:“不知陛下想讓九如何歷練?”
“歷練”之本是搪塞之語,皇帝壓根沒有當真,現下安定長主卻擰了上來,很有幾分逼人之意。皇帝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額上青筋一鼓一鼓的,好似隨時都要背過氣去。陸劍鋒心中暗笑,早在接風宴那一日他就看出皇帝極不待見沈澈的事了,轉頭便與祖母提出此事了,祖母倒一派意料之中的事,只讓陸劍鋒懷疑這其中只怕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陰私,只是他又何苦問出來?
而現在,自家老太太孩兒心性犯了,刻意整治皇帝呢,也好讓皇帝明白,別將缺傻子哄。
皇帝目光遊移在長主和沈澈之間,若依了他,現下將沈澈拖出去砍死才是正理,休給他如何歷練。本還指望皇后為自己打圓場,但轉頭則見皇后低頭不語,忽的想起此事算是政事,若是皇后開口,必然惹得長主不滿。饒是氣得快要噴血,皇帝仍只得維持著略有些討好的笑意:“不妨讓老九去戶部或是刑部歷練。”
“陛下得有理,戶部司國之賦稅,刑部掌下刑獄,都是極好的地方。”安定長主不動聲色的讚了一聲,復看向沈澈,“你皇兄這樣疼你,倒是很好。”話至此處,長主話鋒一轉,蒼老的眸子裡露出幾分不出的冷光來,“只是在這戶部和刑部這等不缺肥差的地方歷練,便想得了親王的爵位,昔年跟隨太/祖皇帝征戰四方的同族兄弟們只怕就要委屈死了。”
原本皇帝正惱著安定長主作甚這般偏愛沈澈,出言為他討爵位不,還非逼著自己封其為親王。正兀自委屈呢,忽聽長主話中之意,皇帝大喜過望,忙追問:“那姑祖母的意思是……”
“老婆子雖老了,卻也不是瞎子聾子,一路上見多了聽多了,倒也明白幾分。”安定長主目光如炬,掃過沈澈後,揚起一個笑容來,“這隴右道大旱,西南悍匪盛行,吳越之地貪腐嚴重。若真要歷練,這三個地方里選出一個來,如刑部、戶部一類的地方,算得上什麼歷練?”
這三個地方,是現下國中最為嚴峻之處也不為過。不想老太太張口便令沈澈三選一,這等問題,多少人去了都不能解決,怎是沈澈一初出茅廬的黃口兒能夠解決下來的?皇帝大喜,故作開明的看向了沈澈:“姑祖母言之有理,老九,你是如何作想?”
“但憑皇兄和姑祖母做主。”沈澈滿臉淡然,如對此事根本不上心,惹得皇帝愈發得意,心到底是個不知高地厚的蠢東西,這三處都不是什麼好去處,更不是一人之力能夠輕易解決下來的,到時候隨便尋個由頭,就能定了沈澈辦事不力的罪名。
越想越覺得心中輕快,皇帝神態再不如方才緊繃。吉祥笑盈盈的上前:“陛下,楊太傅在御書房靜候陛下。”
“不見。”皇帝忙不迭擺手,今日安定長主在此,他怎能貿然離去,反倒是不美,況長主態度模稜兩可,也不知是向著自己還是向著沈澈,未免生出變故來,皇帝更不能離去,免得讓老九這賊子得了便宜去。
“陛下,地君親師,太傅既是陛下的老師,陛下更該尊重才是。”安定長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今日老婆子不請自來,本已然耽誤了陛下和皇后的功夫,不必多加理會,且去吧。”
帝后哪裡肯依,長主出言又勸,皇帝這才無可奈何去見楊太傅,臨去前又專程囑咐皇后好生招待安定長主。皇后含笑盈盈的令人又添了瓜果來,笑道:“陛下政事繁忙,也是難免的,姑祖母莫怪。”
“陛下勤於國事,乃是大燕之福,豈有怪罪之?”安定長主笑盈盈的望向了皇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