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快試試。”陳守玉拿家裡的衣料給她裁製新衣,她們幾個女孩子非但不妒忌,反倒覺得理所當然。
劉好好被她們強拉著試衣服,陳守玉家沒有全身鏡,她也看不出自己穿上身是什麼效果,但是她相信陳守玉的審美,她親手裁製的衣服沒有一件是不好看的。
只見陳守玉戴著眼鏡,細細地檢視著衣服的每一寸,嘴裡還在唸念有詞,“腰可以再縮排去一些,袖子有些長了,也別一些進去……”
“媽,京城冷,裡頭是要穿很多衣服的,腰縮那麼多進去,怎麼好穿衣服?”李蓉和李新也在一邊興致勃勃地出謀劃策。
“就是,腰身掐得太細不好看吧,小資產階級情調。”李新一本正經地說。
劉好好有些憋不住笑了,原來老媽從少女時代起就這麼正經,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性格,都是規規矩矩的,半點都不出格。
“你知道什麼?女孩子就是要掐腰身才好看,年紀輕輕的穿著和大褂子一樣的大衣,有什麼美感可言?”陳守玉和李新關於美的爭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好好當年沒少聽陳守玉埋怨李新那糟糕的審美觀,什麼不肯穿皮鞋,非得穿布鞋啊,不願意穿鮮亮的衣服,非要穿得灰撲撲的啊,後來雖然隨著時代的進步慢慢有所轉變,但在穿衣打扮上,李新是遠遠不如陳守玉這個行家的。
“好好姐,你喜歡收腰,還是不收腰?”李蓉嬉皮笑臉地問道。
陳守玉和李新都停了下來,盯著劉好好看,畢竟衣服是她在穿,喜不喜歡,合不合身,還是應該由她說了算。
劉好好早就已經習慣了當她們爭執的裁判,一點也不怕得罪李新,當然她也知道李新根本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生氣,“我覺得還是稍微收一收腰,不然太寬大,是會漏風的吧。”
陳守玉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大笑起來,“說的對,說的對,還是我們好好有眼光,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
劉好好一怔,這話可真熟悉啊,過去陳守玉每回在她的裁判下取得勝利,都會得意地說同一句話。
陳守玉在衣服上做好了標記,便馬不停蹄地開始改衣服了。
劉好好這才想起自己還帶了些東西過來,連忙一樣一樣地擺開,“都是家鄉的特產,你們可千萬別嫌棄,這是螃蟹醬、海蜇皮、還有糟鰻、小魚乾,都是農民自己家產的……”
他們看著劉好好帶來的土特產,都是一臉驚訝,李蓉第一個笑了起來,“好好姐,你真是神了,這些東西全是我們愛吃的。爸爸最愛吃螃蟹醬、海蜇皮,媽媽最愛吃糟鰻,二姐最喜歡吃小魚乾,你怎麼知道的?”
劉好好忍住笑意,天天在一塊兒吃飯,想不知道也難啊,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家飯桌上的常客,記得後來他們還沒少埋怨越來越難買到這些土風味了。
“我哪裡知道,只不過咱們金花公社別的沒有,也就只有這些小東西了。”她掏出一個紙包,“這裡頭是蟶乾,燉湯的時候放一兩個下去,味道特別好。”
“好好姐,你怎麼知道我媽燉湯的時候愛放蟶乾?”李蓉一驚一乍地叫道。
“咱們H市人十戶人家有八戶燉湯放蟶乾,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李新卻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陳守玉雖然覺得劉好好這份禮送得貼心,卻不會特別驚詫,她早把劉好好當成自家人看待了,也不和劉好好客套,笑眯眯地收下了東西,不住地誇讚著,“這蟶乾又大又香,還很乾,真是好東西,咱們在省城都買不到這麼好的蟶乾呢。”
“這個蟶乾勝在新鮮,是剛曬好不久的,所以聞起來特別香,你們在省城買的那些從農民那兒收上來,要過好幾道程式,才能到你們的手裡,耽誤了不少時間,放得久了味道也沒這麼好了。”劉好好解釋道,在這個年代要想吃到什麼新鮮的農產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程式複雜是一個原因,交通不便是另一個原因,就拿蟶乾這種東西來說,H市人能吃到,但是南省其他不靠海的城市就不容易吃到了,更別說那些內陸省份了。
“你說的對,之前我們不在H市,連蟶乾都買不到,就那麼一點兒蟶乾都放出味道來了,還捨不得吃,現在回家了,總算是越來越好了。”
“對了,不知道際遠什麼時候能夠回城,有聽到風聲了嗎?”陳守玉關切地問道。
她是一個熱心善良的人,對每一個親戚朋友都關懷備至,如果他們有難處,她會盡一切努力幫忙。
“應該是快了,”劉好好還沒回答,李際紹就木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