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神情黯然,他知道範文程多半凶多吉少了,在那些叛軍的砍殺之下,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能濟得什麼事。
暗歎一聲後,奴爾哈赤強撐起精神,問代善:“撫西額駙和施吾裡額駙呢?”
撫西額駙是李永芳,施吾裡額駙是佟養性。
“這...”
代善愣了下,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下落。
奴爾哈赤又看向其他人,卻是個個搖頭,這讓天命汗心中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代善、莽古爾泰、塔拜、阿巴泰、德格類、巴布泰、賴慕布...
怎麼少了幾個?
奴爾哈赤心頭一跳,抓住代善的手問道:“你四弟、十一弟去哪了?”
“阿瑪...”
代善吞吞吐吐,不敢言的樣子。
“說啊,你四弟,十一弟呢!”奴爾哈赤意識到了什麼,聲音越發急迫發顫。
“老四他...老四他...陣亡了。”
代善的聲音不比蚊子聲大多少。
“十一弟他...死於劉綎之子劉招孫刀下,”阿巴泰也硬著頭皮告訴了阿瑪老十一的死訊。
“啊!”
兩個兒子的死訊讓奴爾哈赤身子一顫,再想到下落不明的小阿濟格和女婿何和禮,只覺天旋地轉,很快老眼一黑,再也支撐不住仰頭栽倒。
“阿瑪!”
“汗王!”
眾人見狀嚇的魂都飛了,代善和阿巴泰兩人搶上前抱起父汗,卻發現他們的父汗已經暈死過去。
“阿瑪,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在場最小的阿哥賴慕布害怕的都哭了起來。
其餘人也被汗王的突然暈死駭得不知如何是好。
“別哭了!”
奴爾哈赤的四弟雅爾哈齊還算鎮定,喝斥了痛哭的侄子賴慕布,然後拉過代善的手,對他厲聲道:“你是汗王次子、大金的和碩貝勒,又是在場阿哥最年長者,現在你阿瑪不能理事,八旗便由你代掌!”
“啊?”
代善驚住,正想推說時卻見四叔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遂定下心神,猛的扭頭對眾阿哥、大臣將校道:“此間事誰也不得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