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確是聰明人,她知道自己這位名義上的駙馬是何目的了。
“你是說只要把海事這盤底全交給你,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恩愛?”壽寧平靜的看著一臉柔情的冉興讓。
“不錯!”
冉興讓不認為壽寧還有別的選擇,東宮一旦登基,事情就很明瞭。不管是鄭家還是壽寧那個姦夫都不會有好下場,壽寧想要過得安穩,還想繼續當她這個公主殿下,就必須無條件服從他冉興讓。
否則,公主與人私通這種丟盡皇家臉面的事,東宮不管,皇后娘娘也會管。
“軒媁,你畢竟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害你,我也還是想和你安生過日子,但你不能再糊塗了。”
冉興讓明白無誤告訴壽寧,東宮登基之後,海事債券還在,海事衙門也在,這可是個能撈大錢的進項,東宮那邊短期內必不會停止。
“沒人比我們倆更清楚海事債券執行了,只要你我合心,東宮定會將事情交給我來辦。”
冉興讓對此是有信心的,他可是幫著壽寧運作了很長時間的海事債券。若由他單獨操作,完全沒有問題。
壽寧在沉思,繼而開口道:“你剛才也說了,大哥不會饒過母妃,又怎會把海事交給你呢?”
冉興讓冷笑一聲:“京裡有多少皇親國戚買了這債券?...你大哥就是當了皇帝,這攤子他還是要認的。”
“這麼說,你是志在必得了?”壽寧輕輕搖了搖頭,“說來說去,你就是為了銀子。”
“銀子有什麼不好?”
冉興讓微哼一聲:“再說我當了這麼久王八,要你們些銀子不過份吧?”
壽寧淡淡道:“我們也沒有虧待你。”
“虧待?讓我堂堂駙馬爺當王八,是幾萬兩就能的!”
冉興讓怒氣又上來了,“好的,壞的,我都和你說明白了。你要是還想安生當你這個公主殿下,就得聽我的!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壽寧將奇兒往身後掩了掩,正視著冉興讓。
“要不然,哼,大不了雞飛蛋打,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過好!”
冉興讓不是威脅,他是真準備這麼做。事情鬧大,看看丟人的是皇室,還是他駙馬爺。
“叭”的一聲,駙馬爺的臉上被結實的抽了個正著。
壽寧出手又快又疾,以致冉興讓被打之後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賤人,你敢!”
酒精作用刺激下,冉興讓再也抑制不住,抬手便要反抽回去,可屋門卻猛的被推開,繼而衝進了幾個頭戴皂腳圓帽的東廠番子。
這些番子衝進來後不由分說就將駙馬爺按住,為首的那人向壽寧躬身道:“卑職東廠崔應元見過公主殿下!”
壽寧將奇兒抱在懷中,微一點頭:“是陳公公讓你們來的?”
崔應元垂首:“是,陳公公那裡說駙馬爺有點不對勁,便叫卑職過來看看,魏公公回京前,殿下這裡卑職會安排黑旗箭隊看護,免得有什麼不開眼的東西驚擾了殿下。”
壽寧“嗯”了一聲,看了眼被番子按住還沒回過神的冉興讓,道:“駙馬酒多了,你們請他去醒醒酒。”
“是,殿下。”
崔應元往後退了三步,轉身朝手下一擺手,幾個番子立時押著冉興讓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放開我!”
冉興讓回過神來了,急吼道:“我是駙馬,你們這些番子想幹什麼!”
可番子們根本不理會他這個駙馬,他害怕了,想跟自己的妻子求救,卻發現壽寧看自己的眼神很冷。
他哆嗦了一下,悔意瞬間湧上心頭。
“咕嘟咕嘟”被按在水缸中猛灌了幾大口後,駙馬爺不住的咳嗽著,他險些被窒息死。
崔應元面帶微笑的看著冉興讓:“駙馬爺清醒了麼?”
“醒,醒了,”
冉興讓嗆了一個水嗝,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太可怕了。
“既然醒了,駙馬爺就自去吧,卑職可不敢叨擾駙馬爺。”
崔應元說著竟然讓開了路,示意冉興讓自去,隨便去哪都行。
冉興讓糊塗了,但他還是乖巧的跑了。
崔應元平靜的看著狂跑的駙馬爺,咧嘴笑了笑,魏公公可是吩咐過要善待這位駙馬爺的。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幾個手下,悶聲道:“剛才聽到什麼話都爛在肚子裡,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弟兄們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