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軍輜重營的郭統領,那臉笑的跟見到親爹似的。
響午時剛發了幾船回特區,舅姥爺琢磨著等把糧食買全跟船一起回去,剩下的交給下面幾個標總去辦。都鄉里鄉親的,舅姥爺不能光顧著自己吃肉,也得給下面人喝點湯嘛。
這邊把算盤珠子一抖,賬本一合,郭大風就準備讓人買點酒菜,犒勞一下自己。這邊酒菜剛上桌,還沒動筷子呢。
外面卻來報,說是參謀司給下命令來了,要輜重營馬上選撥兩標人馬渡江至鎮江參加皇軍聯合軍事演習。
參謀司?皇軍聯合軍事演習?鎮江?
郭大風有些『迷』糊,好像聽二呆說搞了個什麼皇軍新編制,編制裡有個叫參謀司還是參謀本部的玩意,不管是海軍還是陸軍都得受參謀司的管轄,可一直以來舅姥爺也沒見到個參謀司的活人啊。
這冷不丁的派人來發號施令,還要他輜重營選兩標人馬去參加鎮江的軍演,這讓在儀徵撈的正爽的舅姥爺一肚子意見。
可是來人除了自稱是參謀司的外,還有二呆子的親筆信,由不得舅姥爺不信。磨磨蹭蹭的,搞了半天,總算是召集起兩標人馬,讓他們隨自己到鎮江去參加什麼演習。
輜重營幾乎是清一『色』的肅寧子弟兵,從營官到最下面的隊長,都是拉人頭髮展的下線。
大傢伙一條心的跟著家鄉最傑出的青年才俊魏二呆升官發財,單論團結,遠比其餘各營人馬要強。
可是除了一開始的軍事訓練,輜重營上下就沒真正見過仗,就連武器裝備都是欠缺,就現在全營能湊齊的裝備也僅夠一個標滿員使用,餘下兩標要麼少兵器,要麼少甲衣,要麼就是幾人合用一把刀。
好在,輜重營嘛,管的就是後勤的事,大傢伙主要就是搞運輸,行軍也好,打仗也好,都有其它營頂在前面,所以武器不全不是問題。
現在卻要拉到鎮江去參加軍演,上上下下就有點發虛。而且,誰去誰不去也是個棘手的事。
去的人,肯定要損失一筆。
這就扯皮了,三個標總你說讓他去,他說讓你去,各有各的理。
舅姥爺琢磨這事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二呆那孩子翻起臉來也嚇人。最後,把一幫他老人家親自發展的下線召集一處,然後做了一個最公正的決斷。
那就是抽籤。
抽到的去,抽不到留在這。
抽籤,倒也公平。
抽中的沒話說,事情倒也湊合過去。
直到傍晚時分,輜重營兩標三百餘人馬才從馬王廟那裡開出來,等到了江邊都一片黑了。
郭大風找海軍的人商量,說是天太黑,不如明天再上船出發。
海軍的人倒也是膽大,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弟兄們在朝鮮跟日本人拼命的時候,哪個沒到海里紮上幾圈。長江上行船算什麼,天黑也不打緊。
帶隊的海軍軍官說魏公公和參謀司的人催的緊,明天輜重營必須趕到鎮江,否則不僅是輜重營要軍法從事,海軍也要跟著倒黴。
“鎮江那出啥事了,怎麼好端端的要搞什麼軍事演習?”郭大風是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明白軍事演習是個啥意思。
“鎮江城那幫龜孫子不把咱們公公放在眼裡,公公要這幫龜孫子見識見識咱們皇軍的厲害呢。”
一聽這話,舅姥爺也是火冒三丈,反了他的天咧!這世上還有不把太監放在眼裡的,得,什麼也別說了,鄉親們趕緊上船,去給咱魏公公爭口氣,也為咱皇軍爭口氣去!
同樣的場景也分別發生在另外兩處地方,伍福銘在收到軍令後,立即將散在附近的官兵收攏,一隊隊的登上海軍的運兵船。
身為魏公公的親姐夫,王有福如今是步軍左營的標總,王家幾兄弟也都在左營當差。上了船之後,王有福就把兄弟幾個叫在一起,說小舅子叫人給刁難了,等到了鎮江之後,兄弟幾個啥也別說,都使了勁的幹它鎮江城。
王家幾兄弟當然沒話說,託魏良臣的福,他們兄弟幾個最差的也是當的伍長,聽說等天子聖旨下來,皇家海軍正式組建,到時要論功行賞,屆時只要是報上去的都有實印官做。
等到了那會,兄弟幾個就算真正的同人頭地,揚眉吐氣了。
……….
金山寺始建於東晉年間,此寺說它在鎮江城中吧,它又不在。說它不在鎮江城,又在。
之所以如此,原因便是鎮江城依山而建,又扼江防,故自有鎮江城以來,金山等制高處便為鎮江城防體系重要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