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臣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巴巴如此體貼，他能什麼？

只能在心裡勸二哥在之靈，看開些吧。

也不愧是大明朝的老祖奶奶，一招就能解決問題，換成別人，哪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呢。

“這死鬼，生前就不給我孃兒倆好，死了還不得安生，瞧把你嚇的。”

客印月隨手將侯二的牌位扔進桌子底下的一個竹筐中，繼續如媳婦般替良臣洗起腳來。

洗的很用心，腳丫子間都仔細的搓揉。

每次抬頭看著良臣的眼神，都是那麼的含情睦睦。

儼然真夫妻。

不知為何，良臣倒是感覺自己似在起雞皮疙瘩。

因為，他想到，要是那牌位是自己魏千歲的，這會真要有靈，他會想開些麼。

姦夫，人讓而誅之！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對了，你最近在做什麼？”客印月話間給良臣換了只腳，另一隻腳放在盆邊上。

良臣收回萬惡的思緒，笑了笑，道“忙皇爺的差。”

客印月又問他什麼時候回的京。

“有一陣了…”剛完，良臣又改口，“剛回來沒幾，事情太多，走不開，不然早就過來看你了。”

“是麼？”

客印月一邊用毛巾替良臣擦左腳，一邊漫不經心道，“是早就想過來看我，還是去看李娘娘呢？”

“…巴巴，你怎的又胡思亂想了？”

良臣一驚，巴巴這問題太突兀了，腦洞也太大，嚇的他抽回雙腳，一臉正色看著巴巴，輕咳一聲，道“巴巴，我過很多次了，我和李娘娘之間是清白的，你以後不要再胡亂猜測了，要叫人知道還得了？”

“你也知道叫人知道不得了？…”客印月突然使性子般將毛巾扔在了良臣臉上，怒道，“你瞞得了別人，還瞞得了我！…，你和那個賤人有什麼見不得饒關係！”

“巴巴，你這是做什麼？”良臣很尷尬，將臉上的毛巾取下拿在手裡，“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的。”

“你還騙我？那日在宮中，那賤人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勁，我客巴巴可不是瞎子！”客印月一氣之下竟將盆子踢翻，水流了一地。

良臣被嚇住了，呆在那裡。

老祖奶奶一口一個“賤人”，這發飆的樣子比二哥的牌位還要嚇人。

“我就知道沒好事，要不然你怎麼會有那賤饒東西！…哼，還騙我是偷的…倒是偷的，不過是連人也偷了！”客印月一臉怒容，胸前起伏不定，看得出她似早窩著這口氣性，就等當事人過來衝他發呢。

“噓！我的好巴巴，你聲點！…”良臣真是慌了，客印月聲音太大，這大夜裡叫人聽到那就完了。

“叫我聲音也行，你要麼殺了我，你和那賤饒事就不怕別人知道…要麼，就老實跟我。”客印月不依不饒，她現在就想知道真相。

“這…”

良臣頭大，知道這事瞞不住客印月，這位皇長孫乳母賊精賊精啊。

也是，人家是大明朝的老祖奶奶，皇帝和九千歲在她面前都服服帖帖，能沒兩把刷子？

深宮大內，沒有點手段，可做不到那程度。

這節骨眼，什麼也沒用了。

坦白或許從寬，頑抗沒好果子啊。

“巴巴，你且消消氣，我實話於你…我與李娘娘之間，唉…”

良臣無奈，只好將事情真相吐露了。

完，忐忑不安的看著客印月，殺人滅口他是萬萬做不來的。

要價值和珍貴性，巴巴和西李一個是熊掌，一個就是魚翅，都是仙丹啊。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女人，他都愛，發自內心的。

不過，有關校哥兒生母王才人之死，他卻是怎麼也不敢吐露實情的。

“我就知道沒好事。”客印月想到什麼，臉色一變，“那賤饒女兒？…”

“不是，肯定不是。”良臣急忙搖頭，一臉羞愧，“我與她…做那事時，她已有身裕”

“你真是飢不擇食，連個孕婦都下得去…”客印月羞於出，氣的一跺腳，罵了起來，“那賤人身為爺選侍，竟然自甘下賤，呸，果真是門戶家出來的，沒點教養，虧爺那麼寵她！”

良臣聽這話嘴直撇，這指桑罵槐的，照客印月這話的，他魏千歲比西李更賤呢。

“當時，不是…怎麼呢…日久生情，一時把持不住，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