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華章在門外不斷鼓勵自己,不斷組織語言,這才進門。
結果率先看到的不是權易,而是洇月。
洇月之前也跟這傢伙打過交道。
因為並不清楚柳華章的告白,只當兩人還是朋友關係,便輕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
誰知就這一簡單的動作,激的柳華章眼睛都紅了。
洇月挑眉,莫名其妙的看著那憤恨、嫉妒、好似要噴火的眼神,不是,他招惹到柳華章了?
不過他也懶得理睬,“權易,你朋友來找你了。”
說罷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給他們騰地方。
雖說如此,但這木屋其實隔音不怎麼好,若是外面低聲私語也就罷了,偏聲音激動憤懣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聽到。
洇月聳肩,這可不是他故意聽牆角的,他是光明正大的聽!
…
外面。
柳華章見權易出來眼睛更紅了,說出的第一句話是:“權易,你們睡了?”
“枉我把你當君子一般的人物,沒想到你也是那種好色之輩!”
權易被這一番指責弄得首先有些迷茫,再就是心生薄怒,他冷笑,“我怎麼樣與你何干,少用你自己的思想妄加揣測別人!”
他心裡哂笑。
他實在搞不懂柳華章為什麼要用一種負心漢的目光看自己。
就好像自己背叛了柳華章一樣。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挺可笑的。
臉上的神色愈發冷漠,“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無事的話請離開。”
權易的冷漠愈發刺痛了柳華章,他渾身開始顫抖,“權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那人對你說了什麼?”
“呵,從見那女子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哪有良家女子那麼拋頭露面的?依我看,她其實是出自娼妓館吧,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抓住你不放手!”
洇月:“……”
“閉嘴!”權易瞳孔一縮,這番侮辱的話令他再也忍不住動了手。
柳華章文弱,一拳頭就被他打的差點站不穩,右臉一下子紅腫。
“你有什麼資格如此侮辱月姑娘?難道你自己品行很好?”權易語氣殘忍,“你跟你父親,本質是一種人。”
又自私又自以為是,怯懦又自傲。
“看在當初的份上,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權易下的最後通牒,從今以後,再遇見,他跟柳華章只會是陌路人。
柳華章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
堪稱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院子裡,在大街上走了很久,他才逐漸的清醒過來。而權易剛才那番話,不但沒讓他自我反省,反而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洇月的身上。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洇月挑撥離間,權易是不可能跟他絕交的!
柳華章拳頭攥緊,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鷙。
這時街道上突然來了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人,他們拿著一個畫卷,在問路人有沒有見過畫中女子。
鬼使神差的,柳華章湊上前看了一眼,眼睛睜大,這不是白月嗎?
“請問各位壯士找這位女子何事?”
灰衣人皺眉,“她刺傷了我家少爺,自然要抓回去問罪。”
原來是尋仇的!
柳華章面色一喜,“竟是這樣!不巧,我剛見過這名女子,他就在春柳街的那棟宅子裡!”
柳華章給他們指路。
因為不想被權易知曉,他告訴完便想溜走,沒想到那些壯漢竟強拉住他,讓他帶路,柳華章想拒絕,不料那些人竟直接亮出了刀劍。
柳華章嚇得瑟瑟發抖,敢怒不敢言,只能被迫給他們帶路,再次敲響那門。
“權易,是、是我,我想明白了,是我剛才太過分。”
沒壓制住心中的恐懼,他的聲音一時間有些顫抖。
權易瞬間就聽出了異樣,眸光驟冷,明白柳華章是將那些搜找月姑娘的人找來了。來不及憤怒,當務之急是趕緊讓洇月離開。
院子後方有個小門。
權易趕緊讓洇月順著小門離開。
這才開了門,目光冰冷,“柳華章,你真是小人。”
柳華章欲哭無淚,現下他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而事情都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他也只能就此接受,“各位兄臺,你們要找的女子就藏在這些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