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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帝王心思

正含情脈脈看著嬴胡亥的李夭,聽到大殿外宦官通報的身影,臉上柔情頓時變為端莊威儀,也不用皇帝叫她平身,自個兒就爬了起來,跪坐在皇帝身側,神色威嚴考究,大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看得嬴胡亥又是一愣,他還在驚訝與自己身體的這種古怪變化,也來不及多想些什麼,便揮了揮手:“宣進來!”

“宣!嬴子嬰上大殿!”

片刻過後,嬴子嬰緩步走進,看到皇帝身邊的李夭以後,他微微遲疑了一下,這才行大禮:

“臣嬴子嬰,拜見吾皇萬歲!”

“子嬰免禮,朕宣你來,是有要事和你商議。”

嬴子嬰隨即跪坐在一邊上,拱手道:“能為陛下分憂,實乃臣之萬信。”

“韓談!”嬴胡亥喝了一聲,韓談趕緊叢外邊走了進來,匍匐在皇帝御案前頭。

嬴胡亥將李鼎的奏摺遞給了韓談:“交給子嬰看看。”

嬴子嬰看完,表情鬱結了片刻,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嬴胡亥身側威儀不凡的李夭,緩緩道:

“陛下,此事李鼎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李夭聽得嬴子嬰彈劾自己二哥,神色卻如常不變,這倒是讓嬴子嬰有些欽佩起來。

這說明,這李夭還是有些城府和胸襟的。

若換成一般婦人,恐怕都要忍不住對自己怒目而視了。

嬴胡亥頷首:“確實如此,但劉季此人為泗水亭亭長,平素裡也沒有什麼暴虐的事情,李鼎又如何能欲知他會和縣令發生爭執。

再者,李鼎的奏摺上說,縣令的屍身被發現的時候,還帶著非常濃烈刺鼻的酒味。

虞縣仵作查驗,縣令致命傷並非是額頭上捱了一拳,而在於他飲酒過甚,導致心力衰竭,失足落水後瘋狂掙扎,這才是他致死的主要原因。”

嬴子嬰堅持道:“李鼎身為謁者,帶領沛縣所有官員入咸陽,路上發生意外,他依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嬴胡亥見此,倒也佩服子嬰這耿直的性子,當即頷首道:“那依子嬰之言,該如何治罪?”

“革職查辦!”嬴子嬰肅容道:“沛縣本來是皇帝陛下打算豎立起來的典型,以此激勵我大秦子民努力耕種。

但是在路上發生這樣的意外,恐惹天下人非議,所以臣以為,革職查辦,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嬴胡亥琢磨片刻,發現自己還真是把這件事情看輕了。

“言之有理!”嬴胡亥頷首道:“那等沛縣大小官員到咸陽之後,所有人員都交給你接應,朕要親自召見李鼎問罪!”

“吾皇聖明!”子嬰躬身拜道。

“那劉邦、樊噲、盧綰三人,又該如何問罪?”李夭這才開口問道,很是合乎時宜。

她不言李鼎罪過輕重,直說劉邦三人,卻也是一種變相的為李鼎開脫罪名,但這手段卻很高超。

嬴子嬰又忍不住高看一樣李夭,這才拱手道:“一切聽從陛下發落。”

這就是知進退了,他堅持李鼎有罪,那是原則;劉邦三人罪名已定,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畢竟,如果這事兒和劉季沒關係,那他為什麼要出逃?

所以,這個時候退一步,也不會讓皇帝覺得自己太過於強勢古板,也不會讓過分吃罪李夭。

“是個聰明人!”嬴胡亥心中又忍不住高看一眼嬴子嬰,難怪這傢伙身為長安君成嬌之子,卻能在大秦混的風生水起。

要知道,長安君成嬌身為嬴政的兄弟陰謀作亂,讓嬴政給咔擦了。

可這傢伙長大以後,卻能初入宮廷,勸說二世皇帝不要濫殺無辜云云,絕對是一個影藏的大佬。

嬴胡亥現在深深認可這種說法。

談一下嬴子嬰的人設問題,歷史上關於他的身份用兩種說法,一種說他是嬴扶蘇的兒子,一種說他是長安君成嬌的兒子,也就是嬴胡亥的堂兄。

從嬴胡亥即位逼死扶蘇、殺死自己的兄弟姊妹數十人來看,怎麼可能讓嬴扶蘇的兒子活著?

所以本書採取長安君成嬌之子的說法,諸位書友不喜勿噴。

“不管如何,此三人都已經逃如芒碭山中,芒碭山綿延數千裡,想要抓人,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依舊發下緝捕令書,將其親族拿下,如咸陽問罪。”

嬴子嬰拱手道:“從謁者李鼎的令書上來看,劉邦妻兒也隨同他一起前來。

但是此人逃走的時候,卻不問妻兒,可見他薄情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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