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像是保證。
嬴胡亥感慨道:“老大,你可想過,我們的子孫後代?”
“大秦必定萬年!”
李由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疑的神情。
嬴胡亥道:“是啊,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大秦能萬年的話,其他的人又怎麼會相信大秦可以萬年呢?”
“陛下可是有什麼擔憂,臣願意為陛下分憂!”
李由神色誠懇。
大秦之中,他就是頭等一號那一批的死忠之人。
嬴胡亥拍了拍李由的肩膀:“老二呢?好些時間沒見過他了。”
“躲起來了。”李由道,但是神情依舊凝重,他的樣子很希望皇帝能夠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換言之,不管他是不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他都希望自己能夠為皇帝分憂。
嬴胡亥便只好道:“從本質上來看,我們現在的治國方略,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但是,誰能說的準,朕的後世子孫裡邊,會不會冒出來兩個昏君呢?”
“就像是朕方才說的那樣,錦衣衛做事情,非常好,在明君手中,那自然是讓亂臣賊子膽寒,可是,一旦遇到昏君呢?
那不就變成讓忠臣膽寒了?”
“這……”
李由似乎還真的沒有想過會到這種情況。
“錦衣衛聽命於皇帝,獨立百官之外的體制,確實很容易在這種程度上滋生問題。”
嬴胡亥搖頭道:“算了,這些問題,說多了,其實就是皇權的問題。”
李由更加不懂,皇權的獨一,有什麼不好?
天下人,難道不應該聽從皇帝的話嗎?
“今天晚上,我們在洛陽休息一夜,明天出發,就能回咸陽去了。”
嬴胡亥很快就終止了談話,他自己心裡憋著的話,完全沒辦法和李由說。
李由是這個屋子裡的人,沒有辦法超出屋子外,看到整個屋子的全貌。
這個屋子,就是歷史長河。
李由只有拱手退下,但是卻滿懷心事。
他覺得皇帝一定是見到了什麼人,聽到那些人說了什麼忤逆聖聽的話,所以才會導致皇帝變成這樣。
韓談在厝縣領著東廠的人伺候著麗貴妃和杏花。
那現在在皇帝身邊伺候著的太監,自然就變成了春梨。
李由退出來以後,著重找到了春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陛下這段時間,可曾見過什麼人?”
春梨很警惕:“都指揮使可是有什麼異常發現?”
“是我在問你,而不是讓你來訪問我。”李由眉宇間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戾氣。
春梨急忙拱手下拜:“是奴婢失言了……可是,要說陛下是否見過什麼外人,這一路走來,奴婢不敢說是寸步不離等跟著陛下。
但是,如果陛下真的見到了什麼人,那肯定是有寺人通報的。”
“韓談不在陛下身邊,你就是陛下身邊規格最高的寺人,沒有人能繞開你去見陛下的。”李由眉宇之間的戾氣,簡直要變成殺氣,完全針對春梨。
春梨感受著李由身上那種可怕的殺意,面色變了變,再度拱手拜道:“奴婢句句屬實,絕對沒有任何不敬之處。”
“你最好不要騙我,而且,這並非是我個人想知道什麼,陛下忽然冒出來的一些想法,已經嚇到了我,這關乎我大秦國運。
你自己回去斟酌一二,如果有的話,最好告訴我是什麼人。
如果沒有……”
李由臉上的神色非常複雜。
是啊!
如果沒有呢?
他自負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別說是春梨不敢再撒謊,就是韓談,恐怕也只能據實相告。
春梨一揖倒地,肅容道:“事關國家大事,奴婢絕對不敢撒謊!”
“你讓東廠的番子查一下,我讓錦衣衛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這麼一個人妖言惑眾,蠱惑君上。”
李由表情凝重的說完這句話後,就有些失神的走開。
春梨看著李由離去的背影,渾身上下一個勁兒冒冷汗,頭皮也是一陣驚恐的酥麻感覺。
他不知道皇帝究竟和李由說了什麼。
但是,他也從未見過李由如此模樣。
“只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春梨強行把目中的驚恐壓了下去,認為自己應該馬上修書一封給韓談去才好。
嬴胡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