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先生有些迷惑,總覺得皇帝這句話說來是有大有深意,可究竟是哪裡大有深意,尉先生卻又一下子品不出來。
“沒什麼……”嬴胡亥揮了一下手,如果尉先生當真是穿越者,恐怕他們兩人不會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相反,因為他現而今的身份,尉先生只有一種可能——死!
他可以和蒙蕙說自己的穿越人士,說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沒有問題,但他是大秦皇帝,那這個世界就只允許一個穿越者存在。
“新修水利確實是可以旱澇保收,公子田也一直都在致力於新的作物、高產作物研究,他今年打算在關中栽種水稻,只要成功了,那就可以向著氣候適宜的地方推廣栽種。”
嬴胡亥道:“戶部官職空缺很大,你先過來挑幾個方案下手試試看,如果能成,那以後也好在全國大範圍的推廣開來。”
尉先生急忙俯身下拜:“臣拜謝吾皇天恩!”
“起來吧,這一盤炒菜都快涼了。”嬴胡亥指著那小炒肉,微微一笑。”
尉先生低頭,端起來小炒肉來,連渣都不剩,全部吃光。
他感覺皇帝對自己的這個動作非常滿意。
皇帝和帝后兩人都看著自己笑了笑,隨後起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臣恭送皇帝皇后!”
尉先生又急忙拱手拜道。
夕陽下。
晚風吹來。
金色的夕陽照耀在長安的片片磚瓦上。
風吹拂著嬴胡亥耳邊垂落的烏黑長髮。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整個人愉快極了。
“這個人沒有名字?”蒙蕙忍不住問道。
嬴胡亥道:“尉先生就是他的名字……”他忽然笑了起來:“我小時候放狗咬過他,那個時候,他還不叫尉先生,尉繚呼喚他,只是叫童子。
尉先生,應該是後來到了軍中,他這才有的名字。”
蒙蕙忍俊不禁起來:“難怪他看到陛下以後,會是一幅那樣的表情……”
“只不過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嬴胡亥伸手輕輕的按了按太陽穴,他身體裡邊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古怪記憶的事情,一直都沒有解決。
“宣貴妃焚香頗有安神效果,陛下今天晚上不如在宣貴妃宮中安歇?”
嬴胡亥輕輕的點了點頭,許莫負做這個,確實是有一手。
東廠!
東廠的府衙是用一座荒廢的院落改造而成的。
這個院落此前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昔年對始皇帝一統天下出過大力的尉繚。
但這麼些年過去了,始皇帝臨朝的時候,未曾將此處的東西賜給什麼人,所以這裡顯得非常荒蕪,甚至看起來充滿了荒涼之感。
東廠的人正在翻新加固,遠遠看去一派熱鬧景象,空氣裡還瀰漫著油漆的味道。
中行說正立在一邊上,令他很意外的是,廠公韓談,竟然也參與了翻修的隊伍中。
韓談再給一道正門上黑色的油漆。
中行說就立在一邊上,把這一次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了韓談聽。
韓談思索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笑:“咱家現在雖然是東廠廠公,但是誰都清楚,在北方戰場上的時候,皇帝就已經把咱家賜給了仁妃娘娘。
所以,咱家雖然是東廠廠公,但也依舊是仁妃娘娘的奴才。
現在貴人既然讓我給你升官,這究竟明擺著宣告以後你是貴人的人了。
小傢伙,你懂這個意思了嗎?”
中行說不敢說話,他認為自己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
表明對於廠公的忠心,那把貴人放在什麼地方?
表明對於那位貴人的忠心,廠公心中若是不快呢?就算廠公明面上不敢不快,那心中卻可能不快。
所以不管怎麼算,他都有些窮乏。
於是,乾脆不說話。
韓談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你是不是覺得攀上這位貴人,遠遠比不上攀上皇后強啊?”
“小人不敢!”中行說道:“做奴才的,那裡有資格挑主子?有主子肯要,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寵了。”
“這話我喜歡聽。”韓談琢磨了一會兒,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從外邊來了一個人,中行說微微看去,發現這個人是皇帝身邊的寵臣周青臣。
周青臣現在為皇帝執掌國璽,掌印內臣,身份顯赫,不少人都見了他,都挑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