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梳洗下來,知淺較之剛剛起身的時候,不知美了多少倍。她面若桃花,紅潤細膩,朱唇輕啟,眸光盈盈。絳紅色的長裙十分適合她,媚而不俗,銀白色的輕紗罩衣更是增添了幾分輕盈之態。
知淺很滿意自己的妝容,笑眯眯地捏了捏杜若的小臉,誇讚:“杜若原來這麼心靈手巧,夫人我甚是滿意!”
梓蕪也認同地跟了一句:“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知淺在銅鏡中照了又照,美滋滋地說:“衣裝是其次的,主要還是本身天生麗質,掩蓋不住啊蓋不住。”
於是,花神梓蕪攜手自己天生麗質蓋不住的夫人,一同參加天界盛宴。因為思舉的安排,他們二人的位置十分靠前,享受的是最高的貴賓禮遇。擎冉也在受邀之列,前來觀禮。看到梓蕪,擎冉不禁眼眶微紅。梓蕪自然也看到了他,二人相視一笑,像極了一對經久未見的好友。他們不過許久不在一起吃酒聊天罷了,期間那些慘烈的過往,似乎沒有存在過。
花神已經五百年不在,今日重新出現,輕易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梓蕪一派從容,坐在高位之上,神情淡漠。他手裡捏著精巧的白釉暗龍紋酒杯,不時抿一口杯中的果酒。在場一眾女子便如痴如醉地凝視著他,恨不能自己變成美酒,被花神含入口中,嚥進肚裡。
知淺按照從《天庭紀事》中學到的規矩,脊背挺直,端端正正地坐著。周圍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太熱切,令知淺不禁有些醋意橫飛。她可是花神明媒正娶,娶了兩次,誕下小花神的夫人。有她在這裡坐鎮,竟還有這麼多女子明著暗著給梓蕪拋媚眼,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若是不能拿出些正牌夫人的威嚴,怕是就有人要毛遂自薦了。於是知淺暗自吐納,隨即衝著來往的女神仙們,露出一個俾睨天下、傾倒蒼生的“和善”笑容。
果然,大招一出,周圍的火苗便熄滅了不少。畢竟,知淺的名號在天界,總是能和不怎麼美好的過往聯絡在一起。她易怒嗜殺的性格,也在天界被傳得風生水起。花神娶到這麼一位夫人,怕是在劫難逃。花神雖好,但留得小命在,才最為重要。
知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效,這才收了那讓人膽寒的笑容。
梓蕪卻露出了他自登場以來的第一個微笑,難得好心地親手剝了一顆水晶葡萄,遞到知淺口中,道:“估計今日宴席結束後,六界皆會傳言,本神家中妻室兇悍善妒,本神又畏妻,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敢言語啊。”
聽了這話,知淺差點被還沒完全吞下去的葡萄嗆到。她咳了兩聲,才道:“胡、胡說,分明是我每日被你拘禁在殿內,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梓蕪挑挑眉,不置可否。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界盛宴(2)
月夏幾乎是掐著點到的。那時幾乎所有赴宴的人都到齊了,他如一陣風似的刮進來,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月夏已經無暇享受別人的注目了。他一臉困頓地坐在知淺身邊,白淨的麵皮上掛著兩個烏黑的眼圈,格外顯眼。
知淺看見他,驚奇指著黑眼圈問:“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最近忘寢廢食,都不睡覺的嗎?”
“別提了,還不是你家娃娃乾的好事!”月夏幽怨地白了知淺一眼,“萸歸不知怎麼地,平日裡明明乖巧安分的很。這幾日突然就轉了性,變身小惡魔,每日裡都玩得太別瘋,覺也不睡。我啊沒日沒夜的陪著他哄著他,折騰得很,能休息的時間實在有限,唉。”
梓蕪聽了,插言:“他孃親近來可是睡得很足,日日什麼也不幹,大多數時間就是吃吃睡睡。”
聽了這話,月夏幾乎要對知淺咬牙切齒了。
三人絮絮地談著,知淺攀著月夏的手臂,不斷詢問他關於萸歸的事情。比如,萸歸每日吃幾次飯,喝多少奶,哭鬧幾次,全都問了個遍。她這個做孃親的,暫時不能將萸歸養在身邊。所以關於他的一切,知淺都迫切地想知道。直到禮鍾“噹噹”地響起,預示大典即將開始,她才止了話頭。
文曲星君率先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他身著大紅色滾著銀邊的文官禮袍,端著手站著,手裡還握著玉牌。見眾人皆以落座,文曲星君扯開嗓子,高喊一聲:“恭迎天帝陛下進殿!”
於是在場之人紛紛起身,皆以恭敬的身姿,迎接思舉的到來。而後,有十八名身著青色宮裝的仙娥,挑著祥雲模樣的宮燈,九人一列,呈左右兩側開道,款款而來。淼淼輕煙之中,身著玄金色繡仙鶴龍紋帝袍、頭戴十二毓冕冠的思舉走來,清俊的面容隱在串串南珠流蘇之後,增添了幾分莊嚴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