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之地,大萬大山連綿不絕,山高林密,是一副與中原截然不同的地貌。(更新最快最穩定)
潮溼的大山深處透著與眾不同的風情,大多的府衙縣設都是在各族的混居之地。其中以苗族和漢族的人口為甚,漢族聚居於城鎮之中,苗寨立於山間,彼此有隔閡可又相處著生活了幾千年。
在這大山的深處,小的民族如天上的繁星多得數不勝數,各個民族的化在這交融匯合。與中原地區儒家化的橫行不同,這裡更加的海納百川,容得下任何的化和習俗,不管是風土人情還是生活習性都是別有一番風味。
臨近年關了,不管漢人還是苗人都注重這個節日。儘管眼下與官府的對峙讓每一天都處於緊張的氛圍之中,但到了這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揹著竹簍來集市買賣,換取著過年所需的年貨和吃食。
敘洲衙門,知府張百林這會擦著一頭的冷汗,有些為難又是無奈的說:“二位大人,你們說的我都明白。可眼下正是西南亂起之時,我這新任的知府說好聽點就是過來安撫這些苗人的,說難聽點叫我去和他們談判人家是鳥都不鳥我,就是一個上門捱罵的替罪羊而已00。”
敘洲府作為苗漢兩族的一個分界點,左邊是連綿不絕的大山,那裡居住著各族的人民,有號稱數萬狼兵的壯族,也有那些詭異而又勢大的苗族。右邊是橫跨地界的怒江,度過以後就是繁華的中原地區,所以這個地點是十分的敏感。
守住大浪濤天的怒江,那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怒江的那頭朝廷雖然還沒調兵來,不過誰都知道真打起來的話,這敘洲府作為臨界點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
眼下朝廷的態度有些不明朗,似乎是想安撫各族人的情緒,可又拿不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你說安撫,人家暴亂已經殺了那麼多的官員,這會想安撫丟面子不說,也拿不出些實際點的東西。
打,朝廷也沒什麼調兵的跡象,再者說了真打的話那也不是容易的事,各族的人盤踞山林,朝廷的兵馬到了這很難施展開來。更何況調兵的話,朝廷這時都不知道能從哪調來這支鎮壓西南的大軍。
怒江是第一道天險,也是一道阻隔了外界的屏障,山高皇帝遠的西南有了這道阻隔,歷來這當知府都是一個土皇帝一樣的美差。不過這會的話,當這個知府就像坐刀山一樣,今夜睡明日能不能醒都不知道,住衙門和住陰曹地府沒什麼區別。
張百林苦澀的笑著,他是有苦說不出啊。考上功名後沒錢賄賂,上頭一直沒給他安排個空缺出來,好不容易說有個知府的空缺的時候他是欣喜若狂,千恩萬謝後再一看調壯就徹底傻了。
敘洲知府,這要在往常的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美差,可在這會絕對是個燙手的山芋。西南各族起事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上一任的知府就是在他們鬧事的時候被殺的,這會來這上任的話那擺明就是拿他堵槍口啊。
細算下來,似乎自謝人東開始,歷來的敘洲知府都沒一個好下場的。謝人東被龍池滅了滿門以後,這知府的位置彷彿就有了魔咒一樣,來這上任的都不得善終,水土不服而死都算一種幸福,像上任知府那樣死了都找不到屍體那才是最可憐的。
哪怕是稱病託職也不行,這敏感的當口容易落個抗命的罪過。來的話,眼下的敘洲已經是各族的天下了,朝廷的威望和人馬在這裡名存實亡,你一個新官來上任別說什麼三把火了,能不能保命都不知道,就這樣的情況還得拿著朝廷的威嚴去和各族周旋,這乾的簡直是虎口拔牙的差事。
西南各族慌蠻未開,可以說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家本來就不和你朝廷講什麼效忠之類的玩意。這次起事也是因為被漢官欺壓許久而暴發,各族雖然是一盤散沙一樣,可真打起來的話漢軍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
張百林心裡有數,自己這所謂的知府上任不過是朝廷賺個臉面而已。真到了這裡,說話喘氣都不敢大聲,因為哪怕是街上賣豬肉的隨手捅死你朝廷都不會管的,這時候的漢官在敘洲那已經和牲口一樣下賤了。
西南大軍那就是個笑話,派他們鎮壓的話恐怕連幾個大點的苗寨都打不過。那些人原本就是拿著餉銀混吃等死的貨色,這會一聽出事十個九個跑了,西南大營就剩個空蕩蕩的營地。連總兵都趁機告老還鄉了,還怎麼指望得了這些西南兵啊。
朝廷現在態度也不明確,打的話從哪調兵,又有什麼武將可用,這些都沒人提過。張百林不是傻子,對於朝堂上的事雖然地位低下只聽得一些隻言片語,但也知道朝廷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現在想打也沒辦法,除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