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粥,幾碟小菜,清淡卻又特別開胃,在這初春潮溼的時節最能調動食慾。
高憐心在旁慢慢的熬著高湯,俏面上帶著幾分紅潤,含羞帶喜的看了楊存一眼,柔聲問:“公爺,怎麼今天沒事?往常這時候你應該出去了呀。”
“等點訊息。”楊存隨意的一身素服,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搖曳一邊看著手裡的公,看來看去倒沒多少新鮮的東西。
眼下浙江一境四處擴兵,兵部給浙江的衛所制度不足,所以不少都是私兵。從兵營,兵器乃至兵服的一系列開支都要自己來承擔,雖然一開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招募那麼多的兵馬確實是一筆自己終究預料不了的開支。
楊存嘆了口氣,若不是有楊二爺和高家的支援,自己根本沒那麼多銀兩可用。儘管五大家臣都家底豐厚但他們都家大業大,開支也極是巨大,眼下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力的培養新兵,至於銀兩上他們確實也拿不出太多。
鑄造局的運作上了軌道,浙江水師的人馬組建在拐兒和海爺的招募下越來越成形。這意味著自己未來的開銷會更大,水師的火器,戰船,衛所的兵器和戰馬,如此大的數量攤開來算的話這些兵馬幾乎是用金銀堆積起來的。
敲詐戶部的事,雖然表現得嬉皮笑臉但楊存心裡有數,眼下自己需要的銀兩太多了。不可能事事都依靠二叔,如果自己沒能力將銀兩籌集到的話,恐怕二叔那邊一但出現狀況自己這邊也會跨掉,所以楊存現在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瓣來花。
進了杭州城,事無鉅細煩惱一堆。也就在高家莊能忙裡偷閒一下,只是楊存現在心根本靜不下來,想著溫凝若的來信總感覺心裡貓抓一樣,混身不自在不得片刻的安寧/
“對了,憐心,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楊存說著話,忍不住將那封已經沁水的密信裝作若無其事的遞了過去。畢竟裡邊只有一顆種子,那到底是什麼植物的實在不知道,溫凝若要讓自己猜測的資訊更是無從談起。
想想楊存也覺得很是無奈,溫凝拖這時候來了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楊存希望不是為了皇太孫而來,畢竟自己與她的感情雖然是真的,可也不希望她利用這份感情來幫助那個混吃等死的王八蛋。
“我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高憐心將密信開啟,拿出裡邊的種子仔細的端詳起來,疑惑的說了一聲:“公爺,這似乎不是什麼瓜果的種子,也不像是藥材的,很是常見沒什麼奇怪的。”
“你再看看。”楊存明白關心則亂的道理,但眼下猜不出溫凝若的意思自己也難以心安。
這種子上帶有些許的白毛,高憐心也是仔細的甄別了一陣這才輕聲的說:“公爺,沒看錯的話這似乎是白楊的種子。”
“白楊的種子?”楊存頓時一楞,開始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裡隱隱產生一種讓人忐忑的想法。
高憐心亦是有幾分錯愕,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手裡的種子,突然驚訝失聲:“公爺,敬國公府不是江南白麼,白楊之子藏於信府,這好像是在說腹中有子,而且還是您的孩子。”
“什麼?”楊存頓時腦子嗡了一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信封中有種子,腹中帶子,如果楊是指楊家的話,那這白眼分明指的就是敬國公府。高憐心也是有幾分傻眼,又忍不住有些酸意:“應該是了,這腹中含白楊之子,恐怕說的就是有了您的孩子。”
“操。”楊存怒罵了一聲,一時心亂如麻腦子幾乎是空白的一片。
“這個姐妹,是誰?”高憐心在旁幽幽的說:“既然她與公爺私定終生已經有了子嗣,那為了楊家的香火公爺理應將她接來才是,公爺應將她正娶進府,切不能讓楊家的香火懸留在外。”
高憐心儘管一時有些哀怨,但她也是難掩困惑。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從津門跟他到杭州來一直沒見過他和其他女子有染,即使是那妖嬈萬千的魔門妖女公爺也沒去碰她,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女人。
“這,哎,一言難盡啊!”楊存是徹底蒙了,高憐心是不知道溫凝若的存在,也難怪她會這麼說了,若是她知道溫凝若的身份恐怕驚得眼睛都得掉地了。
那可不是尋常女人,是東宮太子妃,不久就是當朝太后。這時要說自己和她有一腿的話,確實有點比較下流的快感,可畢竟這種事見不得光,楊存一時真是解釋不清。
“公爺,這女人和那些人有關?”高憐心冰雪聰明,立刻想到了急日送來的那些傷者。
“我去問問。”楊存立刻是坐不住了,猛的跳起來朝外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