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篝火而坐的只有寥寥幾人,不過他們都是右王部的實權派,或是睿智的老者或是兇猛的勇士。他們的面色上雖然有高傲卻沒有半絲的輕浮,規矩的盤腿而坐看得出這裡的紀律嚴明,比之散漫無度的左王部可謂是天壤之別。
眾人坐著的時候都很是規矩,既沒有大聲的喧譁也不會有放肆的笑意,哪怕是看似粗魯的漢子在這時都是面色肅穆,安靜的坐著沒發出半點的聲響。
在他們虔誠的注視下右王高坐主位上,玩弄著手裡的短刀饒有深思的看著鋒利的刀刃,俊美的臉上盡是凝重之色,與那滲人的寒光相映照更凸顯出一份與眾不同的沉穩。
契丹右王竟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美男子,鷹眉劍目**倜儻,唇紅齒白看起來秀氣異常。若說他是一位翩翩書生也不為過,誰能想到粗曠的草原精通能孕育出如此貌比番安的美男。
“右王大人,果然阿巴思那自負的蠢材拒絕了我們的建議。”這時外邊走過來一個傳信兵,一位老者接過後鄙夷的嘲笑著。
“意料之中,我與他怎麼可能有攜手退敵的可能,除非天塌下來。”右王笑了笑卻沒多大的深意,面色隱隱的蒼白,身體隱藏在披風之下顯得有些瘦弱。
“那為何還要……”底下的勇士們疑惑不解,早有意料的話那這幾乎是多此一舉。
老者恭敬的將回信呈現上來,右王看也不看就丟到了火堆裡,冷笑道:“左王為人愚蠢而又自大,不過他偶爾也會有機靈的時候,此次楊家的雙極旗來勢洶洶,恐怕他也會心有顧忌而心生退意,再愚蠢的傻子都不會低估這個在草原各族看來幾乎是噩夢的大軍。”
“是啊!”老者嘆息了一聲:“左王部雖然散漫慣了,不過年輕時他可與敬國公率領的楊家軍交過手,相信那次慘敗他會記憶猶新,永遠的記得那一次慘痛的教訓。更何況他忌憚我們還必須保留他的實力,想來應該不會與鎮王的大軍正面衝突。”
“也是!”眾將面色肅然,他們倒不狂傲,心裡清楚楊家的雙極旗是何等的戰鬥力,草原各部與之交手的次數多如天上繁星,可取勝的時候卻是少之又少。
想想應該沒人願意碰上雙極旗的大軍,左王看似豪邁但也頗有心計,想來他也不會貿然的和雙極旗正面交鋒,否則的話他肯定是死傷慘重。
“這封信就是想噁心一下左王而已。”右王面帶陰森冷笑著:“左王為人高傲最受不得旁人的刺激,我若說些狂妄的話沒準他會防備我別有用心,從何小心的思量是否要與鎮王一戰。但我好言相勸的話他會認為我是看不起他,所以這次大概他就沒什麼小心謹慎的心思,恐怕這會心裡憋著氣就想著殺了鎮王給我一個下馬威看。”
“哈哈,愚蠢的左王啊!”眾將這才恍然大悟,立刻是鬨堂嘲笑。
原來這封滿是關切的信並不是為了給左王雪中送碳,而是為了刺激這個高傲愚蠢的傢伙,讓他在憤怒中失去怯弱的理智。
“大家都早點休息,等他們開戰我們也得準備殺入中原了。”右往面色如常,繼續擺弄著手裡的小刀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麾下眾將相視一笑,他們相信右王的勇猛,同時更信服的是他面無表情時滿腦子的計謀。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頓胡吃海喝之後眾將醉熏熏的散去,唯有那位接信的老者滿面的沉著,饒有深意又帶著幾分擔心看了看右王,擔憂的眼神更像是一個長輩在關心自己的晚輩。
“老師,我吃飽了。”右王抹了一下嘴上的油膩,話音一落徑直的走回了帳篷內。
老者沒有說話,直接跟著他走了進去。
右王的帳篷很是別緻,從佈置來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崇尚武力的草原男兒,反而像是一個武雙全的智者,除了有兵器之外還有不少的漢字書籍,甚至在大軍出征之時他還帶著一些珍惜的字畫,桌上擺著草原少見的筆墨紙硯。
比之左王那隻可以用來荒淫的客室,右王的帳篷裡還懸掛著不少滿是漢字的地圖,上邊清晰的標註著各地的地貌和駐兵情況,明顯他是一位對大華頗有研究的學者,大軍還沒跨過邊境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功課。
老者進了帳篷小心翼翼的將門簾子鎖上,這才關切的說:“讀勒圖,你真的要去中原麼?”
“老師,您是部落裡最受人尊敬的巫師,難道您不知道這一行對我而言何等的重要麼?”右王讀勒圖面色蒼白,無奈的的嘆息了一聲:“自小我就認為習敵之長是個好習慣所有勤練漢人的武功,閱勁所有我能看到的書,最後還結出他們所謂的內丹時您都說這是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