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國公府麾下的人全瘋了,河流,溪水,湖泊,乃至是很淺的井水都不放過,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入進來,哪怕是軍馬都全變成了運水的貨馬,水車運水的時候哪怕是灑落一滴水都不可避免的遭受到嚴厲的鞭刑。
白茫茫的一片越發的濃重,灼熱的溫度擴散開來讓人無法承受,所有人不得不退到三里之外。眼前的西溪已經看不到半點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搖頭嘆息著,之前都覺得這個主子高深莫測,但誰都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會出現這種事。
現在已經不是太平盛世了,總兵所和敬國公府有堆積如山的戰報和兵部發來的軍令,若是這位主再不出來的話天下亂不亂誰都不知道,但群龍無首的江南勢必先進入亂勢。
江南是國之糧倉,又佔天下賦稅的十之二三,現在朝廷真是兵馬錢糧緊缺之際,六部幾乎是默契的把手都伸向了江南,索要物資的摺子是雪花一樣的飛來。
沒皇上和老溫的默許,深知楊存性格的六部官員斷不敢有這膽子,誰看不出這是朝廷在試探敬國公的態度,或者說是一種暗示。
鎮王都出兵征戰西北了,楊存身為楊門的國公之一自當為朝廷效力剿滅叛逆,這明顯是小皇帝在試探楊存的態度,沒準他們已經開始懷疑這敬國公會不會悄悄的投靠定王,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敬國公府上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所有的摺子只能回一些不疼不癢的官面話,在楊存不露面的情況下京城的官員來得越發頻繁了,明顯他們對敬國公沒出現一事都覺得是避而不見,潛移默化下已經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敬國公門下諸人可以不理會他們的懷疑,只是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龐大的勢力處於一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尷尬境地,這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讓他們已經有些慌亂了。
天上又現妖相了,不祥的兇相接二連三的出現,而出次出現的竟然是一顆黑色的太陽,沒有半絲的溫暖反而散發著讓人置身冰雪一般的陰寒。
就在眾人都要麻木的時候大地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天空在迅速的漆黑,炎熱的江南竟然在一瞬間寒如北方的隆冬臘月,颳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北風。
“還沒完!”弱的時敬天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這種寒冷絕對不是幻覺,而是仿如北方極地那樣拒絕生命的極寒。
西溪的最中央,天下人誰都看不見的景象更是奇異,但處於凡俗之外卻始終有人窺視著這裡的一切,因為這裡的一切詭異得讓人不敢想象,在人間根本不該出現這樣的異景。
“太急功近利了,如此折磨自己換取力量的昇華絕不是修道而為。”
“你追的是造化大道,自然講究循序漸進以天地自然化為自有,可他追求的是劍走偏鋒的魔道,魔道無拘也,又不用擔心被天譴所責罰,更不用怕滋生心魔之苦,根本沒可擔心的後顧之憂。”
“也是,哎,倒是我忋人憂天了,道不同,道不同啊!”
兩道紙符無視那幾乎能殺掉一切的熱氣在半空中懸浮著,大量水蒸氣的潮溼密不透風的包圍中卻是一滴水珠都沒沾上。
這兩道紙符就在半空中緩慢的燃燒著,燃燒時卻看不見一絲青煙,燃燒過後更是不見半片灰燼。
在西溪的最中央,水位更加的乾涸,幾乎是外邊流進來的水源到了這都被劇烈的蒸發著,大量的水霧繚繞之中散發著讓人無法承受的灼熱,可細心感覺卻又感覺到一絲絲遊蕩而出的冰冷,細微可又不曾消失。
越過白霧的包圍卻是別有洞天,灼熱的水氣最中央竟然是一片的讓人無法承受的冰寒,沼澤裡的水全都結成了萬年的冰霜,八座拔地而起的冰柱幾乎是呈現沖天之勢,高高聳立散發著讓人不敢想象的寒冷。
“姐姐,我好難受啊!”
一聲嬌哼帶著明顯的疼痛,小水月盤坐在其中一顆冰柱的下面,氣喘吁吁滿面的痛色,一身的陰寒散發出去抵禦著更加可怕的灼熱,但那力量之強大讓她的靈體都開始搖曳,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破碎。
八根天冰之柱是真元靈氣的凝結,以八卦之勢引出真幻之水全部的力量,乃至是雙水的本源都注入了冰柱之中,若不是這樣傾盡全力的相抗,恐怕連水月這個五行之靈在這一刻都會化為灰燼。
小水月身體再次恢復了十二三歲的模樣,肌膚也變得如冰體一樣的透明,這是她最終極的狀態了,在童憐的允許下她現在是亦主亦靈的狀態,無所拘束的發揮出了真水全部的力量。
饒是如此她也只有一息的抵抗之力,面對著眼前如地獄般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