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苦力活都是那些勞工乾的,不過這怪相一現眾人嘖嘖稱奇之餘也緊張起來,這下誰還管得上自己的身份了,無不是脫下華服熱火朝天的挖了起來,希望能引得更多的水進入西溪。
勞動的大軍遠不只十萬之眾,個個泥土加身狼狽不堪,勞工們一看頓時心裡一突連偷懶的想法都不敢有。因為這些加入的人裡不只有現在聲名榷起的名門望族,更有現在讓他們感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些人。
陳家的陳慶雷帶著所有的弟子甚至是自己的女婿親自上振,老陳老夫聊發少年狂甩開了膀子一頓沒命的挖,而其他周張曲之類的大族更是如此,若不是有人嚴聲相勸的話一旁虎視耽耽的曲仲老爺子和王動老爺子恐怕都親自上陣了。
脾氣有些暴躁的安伯烈也是帶著軍馬支援,雙極旗的兵馬將鎧甲一脫就挖開了,沒那麼多的鋤頭就用盾牌和大刀代替,沒有兵器的話直接用手挖,哪怕是挖得十指泥血交織也沒人敢停下喊疼。
敬國公府麾下的權臣都上了陣,可想而知事態是多麼的嚴峻。
西溪的水位不僅在下降,就連一些植物都在肉眼看見的速度下迅速的枯萎著,這樣的異相再加上天上的妖相著實是詭異,只是所有人都無暇再管什麼不祥之兆的說法了,因為他們心裡清楚這一切肯定都與他有關。
是他在走入西溪之前召集了所有家臣下了嚴苛的命令,命所有人傾盡所有把能見的水源都引入西溪,在他沒出來之前必須保證西溪的水源絕不能幹涸,而外圍也必須重兵把守,萬不能放任何一人進入。
當他走進去的時候有些人還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是危言聳聽,不知情者還以為這位爺是一時心性大發想把西溪徹底淹沒,這道命令匪夷所思得讓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是現在一看這異相連連誰心裡不突啊,那麼多的水源引入西溪的水位卻在持續下降,再加上天空的妖相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心裡清楚這是一件他們難以想象的事,而且這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思考的事。
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因為西溪這麼小的地方已經吞納瞭如此之多的水源,可站在咫尺之遙時卻又感覺熱浪撲面而來,讓人有種錯覺裡邊是不是有天火燃燒,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奇怪的景象。
敬國公府的人全都瘋了一樣,立刻招集所有能招集的人手全力的提供水源,哪怕是杯水車薪的挑著井水也可以,無數的馬車來回的運送著井裡的水,因為這周邊的河流加快了引入的量也明顯供應不了西溪如此巨大的消耗。
“混帳,怎麼會這樣!”馬六忙碌著水車的調配,一看西溪的水位又低了一分,頓時坐不住的怒罵出聲。
“公爺,果然非是凡人啊。”林安國也是一臉的苦笑,始終想不明白這西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此多的水流源源不斷的供給,所有的河流加挖深挖寬還不停的運來井水,這樣的量哪怕是杭州城都足夠來一次滅頂的洪災,怎麼偏偏填不滿這小小的西溪。
所有的權臣彙集一處,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著自己的主人從那走出來,或許發生了什麼不會有答案,但起碼他們不會再受這種焦急而又無奈的煎熬。
沉默,壓抑,誰都不敢開口,將眼光集中一處時全都是焦慮無比,空氣裡充滿著煩躁與來自於未知的恐懼。
越來越多的水流引入了,可水位的下降只是稍微的一緩,立刻又以十分緩慢的速度繼續幹涸著,這西溪彷彿是個無底洞一樣,吸收著所有的水卻散發出一股讓人幾乎要崩潰的灼熱。
西溪的溫度越發的高了,若不是有水流源源不斷的流入這裡恐怕會成為一片火海。
植物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乾枯著,水位也是處在漸漸乾涸的狀態之中,整個西溪現在都處於敬國公府兵馬的包圍之中,可所有的人馬離水面最少有二里的距離不敢靠前一步。
外頭浩浩蕩蕩的勞工們根本不清楚這裡的景象何等的骸人,他們熱火朝天的挖掘時已經對這個工程匪夷所思了,若是再被他們看見這裡的奇景絕對會人心惶惶,到時一亂起來恐怕場面就不好控制了。
這裡太過灼熱了,雖然沼澤裡還有水但這裡的溫度已經高得不像話,四周潮溼的一片連景象都有些扭曲,空氣裡都是溫度奇高的水氣讓人難以靠前一步,哪怕是稍微的走近都有被灼傷的危險。
白芒如霧的一片讓人看不清裡邊的景象,而這些水霧並不是一般的露氣,而是水被沸騰後蒸發的水氣,溫度奇高哪怕是稍微靠近一點都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