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裡十年前被戳了一刀。都是小意思。”她像佩戴了一枚軍功章一樣驕傲,見我背過身去,就故意轉到我的對面。她小腹那兒的毛髮竟然在燈光下變得金燦燦的,這真是奇怪到了極點。我不得不克服難言的羞澀和越來越強的屈辱感,仔細看了一眼。不錯,是一種金色。她大笑:“這回算讓你見見世面!這就叫‘深度化妝’。什麼描描眉、染染腳指甲呀,那不過是小意思……”
不行,我得走了。我往門那兒跨了一步。
“走嗎?走就走吧。記住,這裡就好比你的家,你隨時想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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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裡,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整理起屋角里的背囊,用刷子清除上面的落塵。梅子看在眼裡,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又要出去嗎?”
我沒吭聲。因為我還沒有拿定主意呢。她直盯盯地看著我,後來扯走了我手裡的背囊,一下把它扔到了屋角。我真想告訴她:我快四十歲了,這個年紀的人就是要四下裡走走,要到外面去,他的這份自由誰也不能剝奪;他要抓住自己所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