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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會兒是沉在心底的哀求,我掙脫不成,也就只好哀求。我在哀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到這兒來了……她在那個草寮裡發狠屏氣,只用更加狂熱的行動回答了我。夜色漸深,果園裡萬籟俱靜,我相信除了那些伏在深處的草獾之類小動物,沒有任何生靈看到這罪惡無恥的一幕。我的屈辱的淚水在眶中旋轉,終於譁一下流個一空。我的手被她引導至夜的最深處,然後是聽不見的呻吟和哀求。我腦海裡一遍遍重複上演那一夜的場景,直到又一個黎明來臨。黎明來臨的前一刻,窗欞上閃動著黃色套袖的顏色。我發現她的兩隻黃色的手臂交叉揮動了一下,新的一天就拉開了帷幕。

柏慧因我在合堂教室裡缺席感到納悶。她找到我,一眼看到我灰暗的臉色,馬上憐惜了。她要領我去看校醫,我拒絕了。“你怎麼能這樣啊,你這樣不珍惜自己!”我苦笑著:“不用了,你就是我最好的醫生。”“胡說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話別人總是不信。

也就是在這天下午,一個嚇人的訊息傳了出來:一個男同學因為不齒的行為被開除了。這當然是殺一儆百。那個好小子令人難以置信地在一個晚上潛入女同學的宿舍,其目的卻令一些人十分費解。因為他既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女生,也沒盜竊什麼錢財,只是偷走了幾隻微不足道的乳罩和*。而且這種行為據交待曾有過三次。“真是變態,可惡!”柏慧說。我看著她紅紅的臉龐,機械地重複她的話:“變態……可惡!”但那時我心裡怦怦亂跳,覺得那個不幸的男同學的行為一點兒都不費解。他不過是運氣不好,而且,像我一樣膽怯。再就是,他沒有我一樣的幸運,他沒有柏慧。我心裡無比地同情他。我甚至願意罄盡所有來幫助他。我於是馬上向她求助:請向你父親說情,千萬不要開除他,哪怕給他一個嚴重的處分都行。柏慧驚訝極了:“為什麼?”“因為,他太冤枉了!”

柏慧那一刻像不認識我似的,直直地注視我。“你真的認為他冤枉?”

我被她的目光刺得發疼。可是我真的認為他是冤枉的。只是我的表述不夠準確。我思忖著,在心裡尋找一個更確切的說法。我後來嗓子澀澀地說:“他可能是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所以,然而,於是,他幹了這樣的傻事。”

“他沒有什麼辦法?”

“他解決不了……自身的一些問題,比如……”我臉色紅漲,只是說不明白。我那會兒甚至伸手比比畫畫。

柏慧越發看得糊塗。她那雙黑葡萄一閃一閃,溼漉漉的,讓我心裡發毛。我說:“反正,他是給你們逼急了!”

“我們?誰逼了他?”

“有那麼一股力量,從早到晚地逼他,他也許再也受不了啦!”我的語氣趨於堅定。

她好像這次聽明白了,稍稍瞪大了眼睛說:“哦,你是說殘留的一些——極左的——思想?”

《你在高原》 第二部分 《憶阿雅》(24)

我差點兒笑出來!她想到了哪裡。老天,一個養尊處優的院長千金怎麼才能明白這種關乎荷爾蒙雄性激素一類的科學問題!可是她還沒等我開口進一步作出解釋,就有些生氣地為院方辯護起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極左的問題,要知道,這種事發生在任何地方,都會給予嚴厲處治的!太無恥了……”

我只好認輸。但我明白,這絕不是什麼極左和極右的問題,這只是怎麼對付和抵擋你這樣的美麗之極的、青春四濺的女子的問題!看來在這所學院裡,我們男子的苦日子才剛剛開頭呢。

這個夜晚的飼料場上,在沒有了馬兒的廢棄的柴火垛子旁邊,我不敢再提那個倒黴的男同學的事情,而是專注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也許受那個事件的影響,我這一夜的膽子小極了。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任憑逼人的乾草味兒肆虐,就是怯於行動。還是她更放鬆更自由,只待了一小會兒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那種癢癢的感覺和甜甜的氣息讓我眼前一陣迷濛。我吭吭哧哧地說了一句:“我是一個……極右的人。”“你說什麼?”我輕輕咳一聲:“我是說,我要好好地和你在一起,然後再認真地、一絲不苟地談談……”“談什麼?”她突然笑吟吟的。她單純而傻氣地看著我。我說:“什麼都談!”隨著一句落地,我緊緊地縛住了她,還沒容她再說出一句話,就吻住了她。我感到她在無力地拒斥,於是更加起勁地擁緊了。我的雙手找到她最*的丘陵,正不顧一切地攀援。她幸福的抽泣鼓勵了我。我把她緩緩地壓倒在一片乾草上。

在最後的時刻,她猛烈而不容置疑地阻止了我。她驚訝地看著突然被嚴重弄髒的方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