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肯定有不少汙點和錯誤,可是……我聽梅子父親說,在那個嚴酷的環境中,他總算功大於過,也盡力保護過一些人……”
“就算是吧,不過當我們如實記錄他手上的血跡時,又會怎樣呢?”
我無言以對。但我心裡覺得紀及對於歷史、對於現實中的人和事,都有點過於苛刻了。真是無可奈何,因為這是他的看法,人人都有堅持自己立場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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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婁萌再次暗示我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她手下的工作人員如果這樣,也會影響到於節的。“很可惜,想不到剛剛參加工作的一個年輕人就這樣狂妄。幸好霍老是個胸懷坦蕩的人,他不與年輕人計較。這個紀及太不像話,不僅在學術上貶低前輩,而且還汙衊他的人格!”
我第一次聽到她在明確指責紀及,就說:“這一切都是謠傳,紀及決不會那樣的……”
婁萌淡淡一笑:“你不要為他打掩護了。我什麼情況都瞭解。”
“在學術問題上,他當然會闡發自己的見解,可是不會無中生有,更不會誹謗霍老。”
婁萌不言。我當然難以說服她。可我真的擔心紀及,知道他那種耿直的、不能夠遮掩的心性會在某一天給他帶來不祥。我當時判斷,他肯定因為激憤,在某人面前說了霍老……因為他無法遏制,他無法平息自己的激動和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