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鏡的人不要學他。
烤地瓜的爐子支在街道兩旁,煤煙混合著熟地瓜香噴噴的味道,妙極了。這個城市裡有多少人在吃烤地瓜啊。梅子最喜歡吃,我就不太喜歡。人的味覺真是不同啊。書攤更多,每個書攤跟前我都要停留四五分鐘。書籍無論如何對我還是有吸引力的。儘管我無數次地失望,也還是在書攤跟前徘徊。我發現所有的書都印得花花綠綠,幾乎半數以上的封面都印了一個光膀子的女人:即便是高雅的名著,封面上也少不了一個裸婦。這些書攤不僅擺在地上,而且還發展到空中——每個書攤上方都拉了幾條塑膠繩,上面懸著一串串彩色的封面、招貼、卡片和雜誌等。要串書攤,就要在那些*的圖畫下面鑽來鑽去。記憶當中,不久前,大約是一年以前吧,街道上好像還沒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男人或女人,也沒有這麼嘈雜。正看雜誌,一種奇特的聲音順著北風飄來,那是一種非常刺激的音樂。
我走過去,直鑽到了密密的人群中才看清,有三五個流浪漢給圍在當中:其中一個老者半跪在那兒,他的一條腿有毛病;老人在吹一個小嗩吶。其餘的人有的在拉二胡、敲木板,有的專心擊打一枚銅鈴,有的正彈奏一個杆子很長的叫不上名字的琴。音樂節奏感很強,卻不怎麼合調。他們或低頭鎖目,或瞪著大眼不顧一切地演奏。看得出那個老者已忘記了一切,全身都隨著音樂的節拍搖擺、顫抖,腮幫鼓得很大。他的旁邊堆了一塊白布,四角用石塊壓住。人群中不斷有人往白布上扔一點紙幣或硬幣。
這個場面何等熟悉。記得在國外街頭,那些流浪者當中就有好多這樣的人,他們是街頭藝術家,也是乞討者。他們的身邊有一個向上仰起的禮帽,等著你掏出一點點錢幣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