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上我好幾倍。鐵鍬在她手裡用得熟練極了。她只是三兩下就把深深的葡萄根掘出來,把死去的葡萄秧鏟開老遠。她把旋進來的沙土往外揚著,一甩就是十幾米,而且並不氣喘,臉上笑吟吟的。我看出這種勞動對於她成了一件快事。我知道她和柺子四哥把葡萄園當成了自己的。再也沒有什麼能比這一點更給人鼓舞、給人力量和信心的了。在此之前,我常常想到的只是梅子和小寧;來到園子裡之後,我想得更多的是這裡剛剛開始的、讓人費心流汗卻又無比欣悅的一切。每天差不多都要忙到深夜才吃晚飯,爬到炕上時已經是半夜了。全身痠疼,骨節像被拆卸過一樣。有時我不得不躺在那兒哼叫幾聲。
閒下來我就想:這是多麼奇怪的一個迴圈啊,我如今竟然再次與柺子四哥走到了一起。好像幾十年的時光白白走過,毫無所得地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來的起點上,回到了童年時代,重新接續了我們共同的遊蕩。
勞動間隙裡,萬蕙一拍手掌就喚來了斑虎。斑虎在茅屋門口獨自呆坐,十分寂寞。在主人的吆喝聲中,它幾乎是歡跳著衝過來的。萬蕙這時也像換了一個人,身子往前傾斜,伸開兩手往前跑去,兩條腿好像一下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