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自己祖祖輩輩廝守的這片土地。這種愛到底有多深,我們完全可以說感同身受,因為我們也這樣愛過、這樣愛著——她不過是化為了一個具體的人——是這樣而已。
是的,老健一夥,村子裡的人,都絕望發瘋了。
這個世界要依據它的法律審判他們,可是卻沒有對一次徹底的毀滅做出賠償。由於賠償的數額太大太大了,這個世界賠不起,於是只有採用一種最卑劣同時也是最簡單易行的辦法:審判貧苦的大眾。
當這個世界本身接受審判的那一天,也只能是毀滅——與所有生命一起毀滅。
“你是怎樣決定回到這片平原上的呢?”那個夜晚,小白的思緒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執著的、具體的問題上了。
我回憶著:“因為我在外邊實在待不下去,最後簡直連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所以我必須回來。就這樣,我回來了。”
“起因呢?總會有一個起因吧?你跟我說過,因為找一個女人……”
“是的,找一個女人。這個人失蹤了,她許久都不見了,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
小白的頭往前探了一下:“她的失蹤與你有關,或者說,你對她的失蹤負有責任——可不可以這樣說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如實說——我不知該怎樣回答。”
“回答模稜兩可。行啊,那就這樣說吧;我是說,你在外地不是因為掛念這片平原,不是因為你在這裡的事業,而是放心不下她,這才背上背囊走了出來,是這樣吧?”
我真的無法回答是或不是。因為實際上——“實際上二者都有。準確點說是二者都有。”
“當然,你最終還是要回四哥他們的小茅屋來的,這是肯定的。我是說你離開的最初起因——你說過是因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