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間,聲音沉悶。
“大少爺,戴###的電話……”郝管家在門外輕輕的說。
“告訴她,我不在!”莊語岑幾乎是呼喊著說出這句話,這個女人,怎麼處處添亂,還嫌他不夠心煩嗎?一點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
“喊什麼喊什麼?語岑,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懷了你骨肉的女人,何況,她是你戴叔叔的女兒!出來接電話!”父親莊奉賢怒斥的聲音從門縫間傳進來。
莊語岑不得不緩緩的站起身,拉開門,郝管家還一臉尷尬的等在那裡。
他有氣無力的走到一樓,拿起話機聽筒:“喂?”
“語岑呀,你怎麼關機了?”戴霜霖有些嗔怪的聲音。
“我……手機沒電了……”莊語岑只能暫時撒謊,用手指輕觸一下鼻尖。
“哦,這樣啊,語岑,你真好,居然這麼快就跟你爸媽說我們的婚事了,他們打電話給我爸媽了呢,我好開心呢,親愛的,你真好,我愛死你了!”戴霜霖語氣裡難掩嬌滴滴的親暱和興奮,在電話那端給他一個響亮的吻。
糟糕,他父母居然這麼快就跟戴霜霖的父母對話了?他根本就還沒有同意這樁婚事,他們就擅做主張提親了?
這回更不妙,逼婚的人,除了戴霜霖,還加上他父母,壓力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完全失去控制。
他就成了木偶戲中的一隻小木偶,別人牽牽線,動動繩子,他就不得不跟著手舞足蹈,所有動作都不由得自己支配。
“唔……你自己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事到如今,莊語岑也說不出別的話,只能囑咐著,他對這個女人不甚關心,而她肚子裡的寶寶是他的骨肉,想起這些,心中不免漾起幾分柔情。
“嗯,我知道的,語岑,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寶寶的……”戴霜霖嬌滴滴的說,彷彿很乖巧的樣子。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莊語岑想早點結束通話電話。
“這才幾點,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戴霜霖不肯結束通話電話。
“我很累了……有話,明天再說……”莊語岑皺起眉頭,他很不喜歡這個女人總是一副糾纏的樣子,如果她矜持些,或許還能讓他高看一眼,可是,她卻總是糾纏不放的性情,讓他總是想著如何避開她。
“哦,你累了啊,那好吧,你也照顧好自己哦,你是我們母子倆的未來呢……”戴霜霖喋喋不休的囑咐,戀戀不捨的結束通話電話。
莊語岑放下電話,深深吐出一口氣,胸中卻沒因此而減輕些許鬱悶。煩躁,不安,抑鬱,卻紛至沓來,不容阻隔。
這一夜,他都註定無法成眠,輾轉反側,腦海中滿是戴霜霖的影子,她低眉淺笑的樣子,清純脫俗的樣子,凝眉深思的樣子。
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透著那麼致命的誘惑力,讓他整夜都沉浸在對她的無限思念裡,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天亮了,他頭重腳輕,晃晃悠悠的從床上支撐起上身,腦海中除了戴雨瀟的影子,什麼都裝不下,胃裡空空的,卻沒有一點胃口。
整個人都很失落,一夜之間,彷彿被什麼東西從內部將五臟六腑都挖空了,空落落的難受,除了戴雨瀟,沒有誰可以將這空缺填滿,沒有誰,沒有誰,沒有誰。
莊語岑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機械性的撥通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號碼。
然而電話接通了,他卻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能聽到戴雨瀟從電話那端傳來的輕微呼吸聲,卻呆若木雞,失去思維的能力。
等戴雨瀟結束通話電話,一滴淚從他眼角滲出來,劃過臉頰,滲進唇齒間,十分鹹澀。
“語岑,快點起床換衣服,我們約了你戴叔叔商量你們的婚事!”母親陳妙言敲著門,隔著門板催促。
“什麼?”莊語岑迷迷糊糊的問,聲音沙啞,非常疲憊。而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母親早就離去了,根本沒等他回應。
他不得不暈暈乎乎的穿衣服,走到浴室,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蒼白的臉,一夜之間,居然冒出一層胡茬,眼窩深陷,顯得他十分頹廢。
可他根本懶得修飾面容,慢悠悠的洗漱,蘸著清水攏攏烏黑的頭髮,領帶也不打,敞著衣領就走了出去。
“語岑,你怎麼不打領帶呢,這麼正式的場合,這麼重要的事情……”母親陳妙言嗔怪著,讓郝管家拿一條領帶過來,她親手給兒子繫上。
如若平時,一家人出門肯定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