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睿在那幅畫前徘徊一陣,將那幅畫取下來,用匕首撬開裝裱層。他想把這幅畫帶走,可是將鏡框帶走的話太費事,也太顯眼。
“你動它幹嘛?”戴雨瀟制止,那是她母親的畫像,看到任何人動那幅畫她都會心裡不舒服。
“帶回去,以後有可能是線索……”慕冷睿一邊動手一邊解釋。
“一幅畫而已,怎麼會是線索?”戴雨瀟不解。
“這畫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媽媽的情人給她畫的,那麼多年還掛在這裡,你不覺得蹊蹺?你媽媽對這個人用情如何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是真的餘情未了。”說道餘情未了幾個字,慕冷睿表情冷峻,眼中閃著不知名的光。
“什麼餘情未了?你別這樣詆譭我媽媽!”戴雨瀟又激動起來,想跟他搶那幅畫。
“別動!動一下就會撕掉!”慕冷睿不閃不避,他這句話已經足夠震懾,用不著閃躲,“你敢說你現在對東方靖一沒有餘情?”
這個男人,又來了,原來餘情未了是在影射她,他就那麼在意東方靖一?在意這個她曾經的有名無實的前夫?
戴雨瀟不想再過多爭論,怕惹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那樣對東方靖一更加不利。
慕冷睿冷著臉忙著拆那幅畫,戴雨瀟在書房內轉來轉去,看看還有什麼別的發現。
“這有一把小提琴!”戴雨瀟驚喜的喊著,一把小提琴靜靜的臥在書架的底層。
戴雨瀟將它拿起來,雖然還算乾淨,可是表層的清漆已經剝落,她撥弄了一下琴絃,只是輕輕撥弄一下,琴絃就立刻崩斷,看來經歷十幾年的風雨,它已經閒置了太久,原本的風貌在漸漸消失殆盡。
這應該就是她母親用過的小提琴,儲存至今,如果琴絃沒有斷的話,估計還可以用。
戴雨瀟將它抱在懷中,像是擁抱一件珍貴的寶貝,小心翼翼的,她要把它帶走。
“這畫裡有一封信!”慕冷睿用匕首撬開夾層,發現一個信封,摸起來厚厚的,是摺疊的信紙的形狀。
“真的嗎?”戴雨瀟拎著小提琴,跑過來,臉上閃著欣喜的神采。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紙信封,本來棕黃的顏色,已經變成深棕色。
好在是懸掛在牆上,如果是放在潮溼的地方,想必這畫,連同這封信,十幾年的時光,估計早已經被腐蝕掉。
“你看,寫著沈夢琴親啟,但是信封上沒寫落款。”慕冷睿將信封的正面給戴雨瀟看,俊逸的字型,力透紙背的感覺。
“快開啟看看,多半是給我媽媽畫像的人寫的……”戴雨瀟將信接過來,信封被人開啟看過,信封的封皮處的膠印上粘了碎紙痕跡,應該是拆開看的時候撕破的。
兩個人開啟看,信是好幾頁,摺疊的整整齊齊,看得出寫信的人,心思細膩。
信文很長,戴雨瀟先大致瀏覽一番,是寫給她母親沈夢琴的,落款是柳源。
柳源?就是風言與她母親私奔的那個情夫?他寫的信,就藏在這畫框的夾層裡,如果不是慕冷睿無意間發現,或許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機會。
戴雨瀟帶著疑問,仔仔細細的看這封信。
“親愛的夢琴,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儘管你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當我收到你上次的信,知道你已經愛上了那個男人,並願意與他長相廝守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我該羨慕那個男人,還是嫉妒那個男人。
還是怪上蒼不公,連我心愛的女人都要奪走……
還是應該將這顆仍舊為你熾熱跳動的心,深深掩埋在我的軀體內,深深的為你送去真誠的祝福?
儘管我的熱血依舊為你而流淌,我的心臟依舊為你而跳動,而我決定,不會打擾你的幸福生活,只要遠遠的觀望著你,就像你在海邊拉提琴的時候,只是靜靜的欣賞聆聽,而從不打擾,這就是,我給你的最好祝福……
而我,願意為你孤獨一生,守著我們共同度過的美好日子,度過餘生。
………………………………
我已經六年的時間沒見過你,這些日子,我時刻都在思念著你的容顏,這幅畫,是我憑著記憶畫下來,送給你留作紀念。
為了不打擾你的幸福生活,這是我給你寫的最後一封信,也是為你畫的,最後一幅畫。
………………………………”
信中大多寫的是關於兩個人美好的回憶,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