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躡手躡腳推開門,示意端著水盆的琥珀先進去。 今日邀太子妃去南陽侯府,得早點喚她起身。 琥珀先進去,她動作很輕,準備先把一切準備好再去喚醒裴澄靜。 可掀開珍珠粉晶珠簾後,還沒進內室,便看見裴澄靜直直坐在梳妝檯前。 風鈴後進也自然看見了,她奇怪不已,往日裴澄靜可是不到日頭高照絕不醒來。 她走過去替裴澄靜將披髮挽起,隨後看見銅鏡中裴澄靜眼下略帶烏青。 “娘娘,是昨日睡不踏實麼,可否需要我今夜點些安神香?” 裴澄靜平靜的表情裂開,她捏出拳頭,咬著後槽牙說: “點安神香做什麼,去給我拿火摺子來,我把東宮點了。” 狗東西,她竟然被騙的團團轉,現在看來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說不定不孕不育也是扯大旗。 最丟人的是她還真被騙到了!奇恥大辱。 風鈴手一頓,看著她這般咬牙切齒說要點了東宮,擔心的看向琥珀。 琥珀將牡丹梔子汁滴進水中,她不著痕跡搖了搖頭。 “娘娘現在還早,先用過早膳後再點,您看今日是穿哪一件宮裝?” 說著她走去開啟衣櫥,裡面是各色巧奪天工的宮裝,但有三分之一是不同紫色系。 “就穿前天那一件紫碧水波色的吧。” 琥珀找了下,她說道:“那一件已經入了庫房,娘娘若是喜歡,我等會去取。” “為什麼要送去庫房?”,裴澄靜對衣裙隨意,並不是穿一次就不再穿。 琥珀笑道:“太子殿下命繡坊每日給您更換衣裙,所以您穿過後的都送去庫房了。” 意思是她每天穿的衣裙都是新制。 風鈴也點頭跟著說:“對啊,小姐,殿下對您可上心了,你的首飾也是,每日都在換新。 奴婢上次去庫房清點,短短几天,裡面就空餘地就只留一半了。” 裴澄靜隨著兩人說話間看過去,以前沒注意到,這些衣裙果然都完全換了模樣。 好,連衣櫥都被佔領。 這時候門口巫瀾出現了,裴澄靜眼如利劍出鞘,盯著他面色帶著從容至跟前。 巫瀾從進來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氛圍,眸光流轉間從衣櫥掠過,心中便猜到幾分。 她雙手撐著梳妝檯,氣勢凌人說:“巫瀾,你有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對我。” 果然,直接叫全名了。 巫瀾將就著在水盆中淨手,衣櫥之事算不得什麼虧心事,頂多算關心太過。 “有的。” ……,裴澄靜一頓,他承認的過快,她都準備興師問罪,然後拆穿他的謊言,然後完成啪啪打臉。 巫瀾看著她的神色,他猜測著她是知道了哪一件事,現下又對持什麼態度。 裴澄靜也很快反應過來,重新找到了主控權,她抱著胸口道: “很好,既然有,那你給我說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就是不說知道了什麼,她倒要看看能炸出什麼不一樣的話。 如果是以前的東宮,盡在巫瀾的掌控之中,可自從裴澄靜來後,他就將空間留給了她。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昨夜她與翡翠的交談。 裴澄靜眯著眼一動也不動死盯著他,這人從來都是鎮定自若,那張嘴就沒輸過,今天罕見的不開口了。 “你不會是虧心事做太多,不知道是哪一件了吧?” 裴澄靜氣勢越發高漲,狗東西,終於落她手裡了。 巫瀾嘆氣,然後拿起檀梳,他聲若琴音,帶著絲低氣。 “我自小在宮中長大,身邊皆是工於心計,行事也難免慣愛此法,如果做事惹你生氣,還望你擔待。” 摸著手中如錦緞般光滑的髮絲,他眸色晦暗,可他從沒有後悔過用算計得到她,他只會後悔沒有早一日用計。 裴澄靜不語,她其實想起了原書中那寥寥幾筆形容巫瀾的語句。 如今這幾行字變成了真人站在她身後為她描眉梳頭。 上一次放蓮花燈,她未曾許願,是因為她帶著旁觀視角。 而在後的兩次許願,皆表明她有了羈絆,不再以局外人之身相待這一切。 細算起來,這個早逝的人竟然比父兄與她相處的時間還長。 裴澄靜透過銅鏡望過去,眼眸明亮滾圓拆穿他: “不許裝可憐。” 這人怎麼回事,一副霜打茄子蔫了吧唧模樣。 受騙者難道不是她? 不過他這模樣倒是激起了裴澄靜的惡趣味,反正人跑不了,有點事先辦了,等她理清楚後再找他算總賬。 “你也看得出來,我現在很生氣,你得讓我做點什麼,好讓我平息怒火。” 裴澄靜側身從他的手中拿過檀木梳,她在空中揮了揮。 ……喜歡驚,蓄謀已久!白切黑太子不放手()驚,蓄謀已久!白切黑太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