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慈宮中,那清香繚繞,不停消散又升起。 裴澄靜端著茶杯輕抿了抿,對面賢貴妃的眼神恨不得刀了她,巫瀾幾乎前腳走,後腳永慈宮人就來請。 她自然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樣盯著自己,畢竟寶貝兒子的家被連夜燒了,情有可原。 就在巫瀾離開後不久,明珠宮人就來找她,時間掐的剛剛好。 “太子妃昨夜睡得可還好?”,賢貴妃手中手帕沾唇,這太子巫瀾如此膽大妄為,竟然去將離兒的王府都給燒了! 他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 裴澄靜理了理宮絛,太后看著看老謀深算,但侄女卻這般沉不住氣。 裴澄靜白淨的面龐之上全是疑惑,她笑的很和氣。 “有貴妃娘娘的記掛,昨一整夜好眠。” 賢貴妃眼神不善,都看著裴澄靜,這太子妃第一次來永慈宮請安的時候,守禮穩重,想必是不知情。 “不知道離兒是做錯何事,太子殿下竟然火燒了整個王府,讓王府百來口人都露宿街頭,成為滿京百姓笑柄!” 巫瀾並沒有留下證據是他,賢貴妃也只是直覺是他,但又拿不出證據,便直接將這件事定性為就是巫瀾所為。 陳貴妃坐在一旁,觀察著裴澄靜,她對這個太子妃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一次,不知道面對賢貴妃氣勢洶洶的盤問,她又作何應對。 裴澄靜聽她說完,眼神柔和:“貴妃娘娘消消氣。” 賢貴妃已經設想了,她會用各種回答搪塞自己,並想好了如何發難。 可裴澄靜只說一句貴妃娘娘消消氣後便不再開腔。 “你沒其他話了?你身為太子妃,不規勸夫君,女德書就是這樣教你的?” 巫瀾是太子不把她放眼裡也算了,現在這個太子妃也明晃晃的敷衍她!賢貴妃護甲劃過紫檀桌面。 “太子妃就沒話可說了?太子殿下如此無理之下,一國儲君竟然去燒親王的官邸,是何德行?” 裴澄靜從起床就沒有來得及吃飯,現在只想牛嚼萬物,但是賢貴妃是打定了主意,要從她嘴巴里撬出幾句話,坐實了巫瀾的行為。 她低著頭,鬢邊髮絲堪堪垂下,語氣誠懇溫柔如無害小白兔。 “貴妃娘娘消消氣,這苦夏炎熱還是消消氣方好過夏。” 她也知道自己很敷衍,不過她是經過高人指點才選擇這樣方式。 當時某人出門的時候,便說讓她隨便應付下,他自有辦法。 她這般實誠的人,既然甲方說隨便應付了,她也就照做了。 陳貴妃明顯感覺到身旁的賢貴妃搖搖欲墜,實在是裴澄靜的敷衍表現的淋漓至盡,一點沒有隱藏。 賢貴妃起身,食指怒指著對面的裴澄靜,“我好歹是你長輩,你竟然如此不尊,可有將我與陛下放在眼中!” 裴澄靜飲盡最後一口茶水,才算填了填肚子。 賢貴妃也挺有趣的,當初去鏡海城巫離派人暗殺她,她就淺淺評論過這人腦子不行,沒想到是隨賢貴妃。 “貴妃娘娘凡事要講證據,您既然說是太子殿下,那想必是證據確鑿了?” 賢貴妃當然沒有,只是在詐人而已。裴澄靜也知道她沒有。 “至於女德什麼,這個我確實沒領悟其內涵精髓。”,她眼神誠懇,就差沒說那是個屁。 兩人從始至終就是對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明白話中的意思。 “我雖沒有證據,但嘉王府中的八個東宮之人,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王府被燒後不見蹤跡,這不是逃跑了是如何?” 裴澄靜嘆息,“那就是沒有實打實證據了,一切都是娘娘您的猜測罷了。” 賢貴妃若是聰明,便不該是這一副迫不及待捏軟柿子模樣,而是蟄伏查的水落石出後,再給對方一擊斃命。 但她明明什麼證據都沒有掌握,卻又先聲奪人,完全沒設想過她這些話被推翻後該如何。 她可是見過這母子在巫瀾手上數次明裡暗裡吃虧的模樣 真的很奇怪,為什麼太后調教出的這兩人這般膚淺不得謀算,簡直迷。 整場看下來陳貴妃是神清氣爽,“是這個道理,賢貴妃,一切都得等陛下定奪,你也不要太過為難我們太子妃了。” 她和賢貴妃打擂臺多年,卻遠沒有今日看她倆之間的你來我往的爽利。 “跟你有何干系,要你當好人。”,賢貴妃氣得牙癢癢,“太子妃如此牙尖嘴利,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初次來永慈宮請安時候,風頭被雲芳蓋過去,還沒白靈這個側妃得關注,只能一個人孤單坐在那裡,她當是什麼麵糰捏的,沒想到竟然錯了眼。 “娘娘繆讚了。”,裴澄靜眉眼不動,穩坐如山,嘴唇含笑似乎完全沒看出來賢貴妃的嘲諷。 都說了大熱天的消消氣才好過夏,非要來找她茬。 裴澄靜無聊到數地上的青玉磚,怎麼人還沒來? 郭太后怎麼還不來替她侄女撐腰。喜歡驚,蓄謀已久!白切黑太子不放手()驚,蓄謀已久!白切黑太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