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裡一陣沉默,除了那人的哈哈大笑聲,其他人都沒有話,但是多少有些不舒服,這人太張狂了。
中愈往前走了一步,搬了把凳子在旁邊坐著,“呵呵,繼續,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我們是錦衣衛。
喬裝打扮,燕王的密諜自然也會,只要是幹過密探的,管他是哪一方的勢力,都會喬裝打扮,沒有誰會大搖大擺的晃盪的,這一點,你既然瞭解,就不用這樣的話了。
至於口音問題,那就更不是問題了,燕王早就在京師和京師附近留下了無數的暗探,會幾句南方話,有點南方口音,當然也就得清楚,所以,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我們是錦衣衛,你的理由過於牽強。
真正的原因,要是我滿意了,你就可以活,要不就死了。
明只不過是一個醉酒溺死的屍體罷了,想必,你那兩三個隨行的朋友,會向官府證明,你們是喝了很多很多酒的,溺死在水中是正常不過了。”
中愈的話,每一句,那人的臉色就沉一分,到最後,完全冷下了臉,就像是活見鬼一樣。
中愈相信自己能做得到,他也相信,就算是鎮江府衙,現在有什麼意外,他也能搞的定,無非是付出多大的精力罷了。
況且,他剛剛感知到了,這人在聽到自己的反駁後,情緒是有變化的,那麼就是有問題了,不過是問題的大罷了。
這人,有故事。
似乎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扛不住了,那人想了一下,就開口了。
“呵呵,當然最開始沒有確認,猜測也是根據剛剛那兩條原因,這也就不多了。
但是呢,在這個土地上,人都會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願意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而不是對方想的話,所以人啊,出於對自己好的心理,他就會刻意的引導,甚至可以是忽悠。
這位兄弟應該是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裡出來的,平常的手段用的多了,自然會在習慣中使用出來。
剛剛那句話就是故意引導我的,一般人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就會把那個答案放在後面,顯得正常,但其實是是有目的的。
比如,你和朋友要去吃飯,你會問他,咱們是去吃餅呢,還是去吃饅頭,只有你想吃饅頭的時候,你才會這樣問問題,而沒什麼目的的人,只會問,咱們去吃什麼?
所以那個兄弟,剛剛是故意的,這個解釋,能通了嗎?咱們都是普通人,就不用裝高深了。”
他笑了,是的,因為他看到了其他人的驚愕,驚愕之後似乎有些贊同,而且,頗有些原來如此的感覺。
大家回想了一下,似乎很有道理,而且,他確確實實問的是,你猜我們是錦衣衛還是燕王密諜?
還真像那麼回事。
只是,為什麼面前的這個人,卻沒什麼反應呢?
是的,中愈沒有反應,不是因為他猜到了這個人的原因,而是,他看到了另一種東西,這在後世被稱為心理學,當然心理學範圍很大,這到底是哪一種,他也不清楚,但是,這人的反應,確確實實是一種將人心和人性把握的很清楚的心理行為。
“你懂心理學?”中愈問了一句,也就是想到了,所以直接就問出來了。
那人一愣,“什麼?”
他沒聽過,其他人自然也沒有聽過,但是其他人都習慣了,畢竟中愈時不時的蹦出來的新詞,他們也都沒有聽過。
“額,很抱歉,那我換一個詞,你研究過人的心情或是情緒的變化?”中愈儘量用自己能夠想到的,近乎專業的而他們又能聽得懂的語言,來問他。
那人楞了一下,“沒有,只不過,人在這個世上活的久了,自然就會了。”
是嗎?中愈不信,但他既然不,那就算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那番言論是誰告訴你的?”中愈不糾結那個了,現在要重點,畢竟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是最重要的。
“讓他們走,我只跟你一個人。”那人知道,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罵對方又是錦衣衛,他也沒啥不敢的,只是沒必要這麼多人聽著,那豈不是太掉檔次了。
中愈扭頭看了一眼其他人,“這些都是信得過的,直。”
“呵呵。”那人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那意思就是他們不走,我就不了。
瑪德,還怪有脾氣。
這是大家心中的呼聲。
中愈擺了擺手,“都退下,做你們自己的事情,該休息的休息。”
之前在房子裡的眾人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