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鄜州衛營房發生營嘯之後鄜州衛指揮使就被這群亂兵裹挾著一塊向鄜州北門逃去。
當然,鄜州衛指揮使這麼幹很有可能是認為鄜州南門一破城已經守不住了,所以就故意激起營嘯,假裝被一群亂兵裹挾跑路。
這樣一來日後追責的話他也可以把鍋甩在郭應響頭上,說是郭應響搞出的衛所兵營嘯,他這個指揮使本來是想為國捐軀的,結果這群“亂兵”硬是把刀架在他脖子把他拉走了。
這衛所兵營嘯的事一出再加上指揮使不知所蹤,鄜州守備又在南門和賊寇激戰,此時郭應響手上無兵可用。
於是不得已才來找鄜州知州,想讓鄜州知州用衙門裡的胥吏來拉起一支隊伍去打仗。
結果沒想到鄜州知州已經準備跑路了,所以也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見守城無望之際,郭應響萬念俱灰便在州衙一堂準備等死。
就在郭應響等死之時,左營周智部已經抵達西門,王鐵命周智留下一個隊兵力守城門,其他的部隊全部跟著他一起到南門去夾擊鄜州守備營。
由於條件的限制導致通訊不及時,此時的鄜州守備營已經基本上全部撤出城外。所以當王鐵趕到的時候,楊英則是帶著弟兄在救治傷員和清理街道上的屍體和打掃戰場。王經緯正帶著中營的弟兄在對城南各坊(相當於現在的小區)、市(相當於現在的商業街)進行管控。
就在南門被攻破後不久城內就已經發生了騷亂,這麼大的動靜想不發生騷亂都不可能。一些慌了神的百姓帶著家小在城內到處亂竄,城中的那些地痞流氓也藉此機會趁火打劫。
為了不讓城中百姓遭罪,所以王經緯才派兵對城內進行戒嚴,同時也是在防範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去那些大戶家裡搶劫。
因為這些大戶家的財產已經是鐵營預定了的,如果被老百姓給搶了,那鐵營就沒得搶。
此時的城南地區是一片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小孩和女人的哭喊聲,以及老百姓驚慌失措的叫聲,和在街頭巷尾像是老鼠一樣亂竄的老百姓。
王鐵帶著周智部來到城南之後正在打掃戰場的周兵和楊英兩人趕緊過來了。
此時的楊英和周兵兩人都是被親兵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往王鐵跟前來,這剛剛在打仗的時候由於太過於緊張並沒有感覺到身上受的傷有多疼,但仗一打完之後神經一放鬆一下,身上的傷痛立馬就被大腦加倍感知到。
這種情況兩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歷次作戰都是這個樣子。打仗的時候感覺不到疼,打完之後痛的要命。來再來一次還是讓人受不了。
周兵的身上穿著的那件布面甲基本上已經可以報廢了,從上身甲到裙甲插了快十支箭桿,布面甲的布片上面有些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這一看就是被銃打的。
由於周兵穿的是一件紅色的布面甲,看不出來有哪些把甲片給洞穿扎到肉裡。不過那些被箭頭洞穿的區域還是可以瞧出來一點端倪,那片區域的紅色布片顏色要比其他區域要深一些。
好在有甲片擋住了大部分傷害,這些穿透了盔甲的箭頭只是扎破點皮而已。那些穿了甲的鉛彈也是一樣,也就是把面板燙傷一點而已。
周兵這邊身上插滿了箭頭是因為他帶隊和鄜州守備營大戰的時候,主要是以弓箭互相攻擊為主。但楊英身上的箭桿就兩支,不過楊英那套布面甲也基本上可以報廢了。
楊英的那套紅色布面甲上表面的紅色布面已經快脫落了,因為楊英甲上的傷害全都是火銃打的,鉛彈打到布片上產生的高溫將布片都快給燒沒了,可以清楚的看到布片裡面的甲片。
這些甲片也沒幾個完整了,大多數不是被鉛彈打的凹進去一大塊,就是直接被洞穿,那些被洞穿的甲片附近還可以看到血跡。
不過這些血跡都不是很多都已經凝固了,看這樣子也只是擦破點皮而已,要是打到肉裡的話楊英也不會站在這裡。
楊英身上的鉛彈多是因為城牆上守墩樓的衛所兵手裡拿著的多是火銃,在墩樓門口拿一把火銃個人就能把門給住,輪番上陣來一個就是一銃。
這樣一來在城牆上作戰的楊英部只能把那些有甲的人推在前面當盾牌,所以楊英的身上才會有這麼多鉛彈。
周兵和楊英這兩也鬼精著,他們的親兵幾次說要給他們把甲脫下來清理一下傷口,這兩貨硬是不讓就非得等王鐵來了看過之後才卸甲清理傷口。
這目的就是想讓王鐵看一看他們倆今天晚上打仗多麼的賣力,到時候分好處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