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再多也沒有用。
郭應響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然後揹著雙手就像是打勝仗一樣大搖大擺的往州衙一堂走去。
在郭應響去一堂的路上到處都是在驚慌失措跑路的衙役,這些衙役也沒有搭理郭應響,郭應響眼中也沒有他們。就這樣郭應響走到了一堂然後坐在一堂堂上書案後面。
這郭應響心裡很明白,鄜州知州可以跑,因為再怎麼樣鄜州知州也死不了,畢竟知州是民政官員,軍事不歸他們管。到時候鄜州知州吃了官司也可以用不懂軍事來為自己辯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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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郭應響就不一樣了,他郭應響是延安兵備道派駐鄜州的僉事官,是延綏鎮鄜州軍分割槽的第一負責人和責任人,鄜州淪陷他這個兵備僉事要承擔責任的大頭。
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的郭應響知道他犯下的罪責有多大,到時候他跑了話撤銷職務、開革官籍這種雙開是隻是個起步。
接下來肯定不會是去蹲幾年苦窯,不是流放西南和嶺南就是到極遠邊地充軍,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要殺頭。即使銀子使到位也最多是不用殺頭而已。
可這流放和充軍以後再想東山再起談何容易?!況且郭應響做了這麼多年官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也受不了這個苦,到時候十有八九也是死在路上。
不過這些還不是讓他最難受,最難受的是那種自身地位從雲端到泥潭的落差感。
郭應響轉頭看了看一堂上掛著的《明鏡高懸》四個字後,嘴裡發出了一聲感嘆:“豈能對刀筆吏乎?!”
這“刀筆吏”就是司法工作人員,郭應響在兵備道做經歷的時候就當過幾回刀筆吏整人,他太清楚這群東西是些什麼玩意,到時候他落到這群人手裡不把他的家產榨乾是不罷休的。
與其到時候在刀筆吏面前受侮辱和爆金幣還不如現在死在賊手的好,死在賊手的話他丟失鄜州的罪責就會一筆勾銷還會得到朝廷的褒獎。
這樣一來自己身後名保住了不用擔心受侮辱,家產也保住了,自己的家人也能享點福。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所以最終郭應響選擇死在鄜州,為大明朝殉葬,為自己的名聲和家人去死。
這邊郭應響準備在鄜州衙門裡等死,鄜州守備帶著自己的家丁和營兵在跑路,鄜州知州已經跑路了,那鄜州衛指揮使司那群世襲軍官在幹嘛呢?!
此時的鄜州衛指揮司使營房裡正在爆發大規模的營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這衛所兵爆發營嘯的鍋這郭應響還是得背一點的,起初最開始鄜州南門那聲預警的號炮聲,郭應響和鄜州知州一樣都只是認為南門被賊寇攻擊而已。
所以在那個時候郭應響也只是按照預案讓鄜州守備帶兵去支援,然後命鄜州衛指揮使把衛所兵組織起來準備上城牆。
可當郭應響收到鄜州守備傳信說南門被賊寇攻佔,這個時候郭應響慌了,於是便加急催促鄜州衛指揮使動員衛所兵參戰。
可鄜州衛指揮使也很為難,因為他手下兵雖然有但是軍官沒幾個。鄜州衛的五個千戶,有三個千戶直接就是住在鄜州城的三個城門樓子上面,吃喝拉撒都在那裡根本不會指揮司營房帶兵。
再加上徐家那個千戶被革了職,所以鄜州衛指揮司內就一個千戶官,另外兩個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只是那種坐衙門裡辦公的官員又不領兵,所以也沒有住在營房而是回家住。
這一個指揮使加一個千戶按理說組織五百個衛所兵不是難事,可這指揮使和千戶都是些世襲軍官,沒有他們祖宗輩那樣豐富的帶兵經驗,再加上又是大晚上的,你讓他們倆組織衛所兵起來打仗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
還有就是衛所兵其實就是一群農夫,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操練一回,你讓他們大晚上起床打仗你不是開玩笑?!
本來這指揮使和那個留守的千戶一道慢悠悠的還是能夠把人組織起來的,就是速度有點慢而已,估計到時候賊寇已經打進城來了。
可郭應響非得讓他們一刻鐘之內把部隊集結起來去支援,這兩個傢伙也沒辦法,只好抱著鑼在營房裡敲,結果這鑼敲著敲著就敲出一場營嘯出來。
這晚上把兵喊起床打仗也是有講究的,第一步先是把營房內空地和死角區域給點亮,然後再是把中下級軍官給叫醒,中下級軍官叫醒之後再去喊那些伍長和什長。
等這群領兵之人喊醒之後再來把士兵叫醒,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