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群禽獸指不定得被霍霍成什麼樣子,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在陝西趁火打劫也屬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雖然大夥們都被趙勝這番話說服了,可問題依舊沒有解決啊,於是王經緯便說道:“理是這麼個理,北直隸老百姓和咱們一樣都是些莊戶人家,咱們不應該是去坑他們。”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除非咱們把訓練給停了,要不然這樣練下去咱們都得喝西北風!”
王經緯說完之後兩手一攤看向王鐵等著他拿個主意。
在王經緯看來趙勝這話是說的很有道理,可這道理再大也比不過白米,弟兄們連吃的都沒有誰還去管他北直隸的老百姓被不被韃子禍害。
王經緯認為趙勝這就是典型的書生之見,總是為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去買單,往往忽略一些現實存在的問題。
王鐵倒是不在乎什麼韃子入侵,他主要怕的是自己帶頭攻打縣城之後被其他農民軍孤立,尤其是被王嘉胤給孤立,畢竟這以後還指望躲在王嘉胤尋求庇護呢!
那這樣一來也只有走回老路了,那就是繼續下鄉打糧。
想到這裡王鐵問李子建道:“子建,關中那邊是怎麼個情況,鄉下打糧好打不?!”
李子建想了想之後便回答道:“掌盤子,這韓城那邊的那個姓洪的據說調到延綏鎮當巡撫去了,目前已經帶著延綏撫標營去勤王了。”
一聽說洪承疇被調走了王鐵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這洪承疇的威名在延南這邊的農民軍聽到之後不說心驚膽戰吧,最起碼都是眼皮子直跳。
包括鐵營也在這洪承疇手底下吃過一小虧,過年之前鐵營派了一個哨的小股部隊前往韓城縣與合陽縣附近進點年貨,結果派出去一百號人就回來不到十個人。
如今聽到這洪承疇被調走大夥們自然是欣喜萬分,不過接著李子建又說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雖然這洪承疇被調走了,但這韓城又來了一個煞星,那個把王二給滅了劉應遇被調到韓城。”
一聽說劉應遇被調到了韓城大夥們激動的心情瞬間就被澆了一盆冷水,在目前這個時候劉應遇的威名遠比洪承疇要大的多,畢竟劉應遇可是真的剿滅過像王二這樣的大賊頭。
農民軍弟兄們在準備去和劉應遇幹仗的時候,首先得衡量一下自己有沒有王二當初那麼厲害。這連王二都栽在劉應遇的手上那更別提他們了。
去關中的路雖然有很多,但是在延安府這邊就三條路去關中,一條是從延安宜君縣到西安府同官縣,在這個路上有一個關隘叫金鎖關。
王二就是栽在這個地方,去年上半年的時候金鎖關還是由衛所兵駐守,但下半年的時候據說已經換成了營兵,陝西官府在這裡設定了一個守備營。
所以說從金鎖關這條路南下是走不通的,只能走另外一條路,也就是從中部縣沿著北洛河一直南下走到西安府的白水、澄城兩縣。
這條路由於有河流存在所以陝西官府無法修建關隘,但澄城以西不到百里就是韓城了,一旦鐵營大規模南下打糧韓城的官軍立馬就可以在洛河附近堵截鐵營回陝北。
這從延安府到關中除了這兩條大路之外確實還有很多山路可以走,可這些山路又窄又小且道路崎嶇難走,當年王鐵去陝北的時候都是沿著洛河邊上走大路去的。
即使到時候鐵營即使去關中弄到很多糧食,也很難以從這山路運回來多少糧食。
說不定外出打糧消耗未必能有運回來的糧食多,走山路去關中打糧怎麼看都是個賠本買賣,可走大路又有被堵截的風險,這樣一來南下關中打糧也不是個辦法。
至於這第三路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就是從延安府的宜川縣沿著黃河邊上走,可韓城的位置就在黃河邊上,走這條路那跟送死沒區別,陝西官府將一支重兵放在韓城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是防著有農民軍走黃河邊上來關中。
正當大夥們一籌莫展之際,突然下面傳出來一個聲音。
“掌盤子,這從延安府去關中確實是沒路可走,可從慶陽府去關中未必沒有路啊!”
大夥們抬頭一看原來是去年年底入夥的新同事鄭彥夫,不過鄭彥夫這話倒是給大夥們提了個醒開啟了一個新思路。
這條條大路通羅馬不一定非得從延安府去關中,要知道廟梁山的位置可就在慶陽府和延安府交界處,這走慶陽府去關中實際上不比走延安府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