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糧食的問題 ,不訓練的時候還好一天一斤糧食餓不死就行,但是要訓練的話必須得讓弟兄們吃飽,否則的話餓著肚子怎麼訓練?!
鐵營的糧食問題比以前要嚴重的多,其主要原因除了人增多了之外就是馬匹之類的牲畜多了。
這些牲畜可不比人,人在訓練的時候你給人喂點樹皮鋸末人還能忍一下,但是你要在給牲畜幹活的時候喂這些東西,牲畜立馬倒在地上不幹活,拿鞭子抽都沒有用。
這廟梁山附近雖然青草多但是青草畢竟不是牧草,長時間餵馬匹吃青草只會把馬越養越瘦,所以這馬匹時不時也要喂一些糧食才行。
所以這樣一來鐵營的糧食有相當一部分都餵給馬吃了,這就搞的弟兄們只能吃摻著樹皮鋸末的雜糧面,這比以前沒有轉型成馬軍時候日子過的要苦的多。
以為營裡沒那麼多的馬,基本上頓頓都是白麵饅頭小米飯,雜糧面高粱米很少吃,更別提這種摻著樹木和鋸末的雜糧面了。
這鐵營的戰鬥力雖然是提上去了,但是同時弟兄的生活待遇卻是下降了,有的時候發展所帶來的代價往往都是下面的人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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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經緯講完這番話之後大夥們都沉默了,一時之間帥帳之內都安靜了下來,大夥們都在想著辦法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
周兵是第一個想到辦法的,於是站起來對王鐵說道:“掌盤子,要我說就別管他什麼招安不招安的,我看該去打下一兩個縣城補給一番,否則的話這樣下去咱們得餓死!”
楊英聽後跟著周兵附和道:“周兵哥說的對!這鄉下都已經被咱們犁了個遍,也只能從縣城裡去打糧食,總不能去搶窮哥們的吧?!”
李子建看有人出來提議攻打縣城,於是便也起身對王鐵說道:“掌盤子,屬下佈置在慶陽的府真寧、合水兩縣的細作最近傳回來訊息,目前城中有大量的流民,如果咱們去打這兩座縣城有流民作為內應我想打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廟梁山處於延安府與慶陽府的交界處,廟梁山距離這兩個縣也不過一百多里左右。鐵營現在早已經過了騾馬化的磨合期,急行軍不帶輜重部隊的話,從天沒亮開始出發天黑之前就能到這兩座縣城下。
對於周兵他們三個提議打縣城王鐵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個原因也很簡單,目前陝西農民軍內部的輿論都是在談論招安,不少農民軍首領也都傾向於招安。
畢竟官軍的強大的是看的見的,能夠洗白上岸做官老爺誰不想呢?!
無非就是陝西官府開出的價碼實在是太低了,這搞的很多農民軍首領都在和官府在拉扯。但凡官府能拿的出真金白銀來,估計現在已經有很多農民軍首領已經投降了。
況且農民軍和官府有約定,雙方之間在勤王軍勤王期間互不侵犯,官府可以容忍賊寇在鄉下打糧但是絕對不能容忍賊寇攻擊縣城。
在這種多數人傾向於招安的大環境之下,鐵營如果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攻打縣城,這可想而知農民軍內部會怎麼看待鐵營,他們只會認為鐵營擱這裡瞎胡鬧害的他們做不成官老爺。
這一點也並非言過其實,就連農民軍的兩大領袖現在都在和官府談條件,一個想著開鎮,一個想著裂土。
如果鐵營這個時候去攻打縣城,破壞招安的局面,到時候估計連王嘉胤和張存孟兩個都會派人斥責他違反約定挑起紛爭,讓農民軍在大義之上丟了分。
所以王鐵也很為難,鐵營現在雖然有打下縣城的實力,但是卻沒了打下縣城的藉口,畢竟這個時候輿論不支援他們這樣幹。
這個時候誰要是破壞招安的話,那不僅僅是讓一些農民軍首領們官老爺夢碎,同時也是在外敵入侵之際趁火打劫的小人。
趙勝看著王鐵的表情有些糾結於是便出來說道:“諸位弟兄,這縣城我看是打不得的,如今韃子入侵畿輔正擱北直隸那裡燒殺搶掠,這個時候咱們在後方搞小動作實在是說不過去。”
“《左傳》有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這大明朝的官軍再不是個東西他總歸是咱們自家兄弟,這北直隸的老百姓還得靠這幫東西去保護。”
“如果咱們趁著陝西官軍勤王之際在後面攻城略地,逼的勤王軍回陝,這到時候害的不僅僅是我們,也害了北直隸的老百姓啊!”
趙勝的這番肺腑之言深深的打動了在坐的諸位,大夥們都見識過明軍的殘暴,而這群關外的韃子據說比明軍還要殘暴還不做人!
這北直隸的老百姓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