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宋佑辰伸手撫平那道痕跡，幫她掖好被角，起身走到書房，站在落地窗邊，抽了一夜的煙。

第二天宋糖醒過來，發現所處環境陌生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坐起，不提防動作太猛，頭暈了下。

“醒了。”不遠處，一夜未眠的宋佑辰看著她。

宋糖朝聲源看過去，想起來昏睡前的一切，渾身繃緊，神色之間寫滿戒備。

那樣的神情刺了宋佑辰一下，他突然有些恍惚的想……在記憶裡，她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神色看他。

不管何時何地，只要對上她的眼睛，永遠都是笑著的，快樂的，依戀的，滿心滿眼只有他的。

有他在的時候，她向來嬌氣，完全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

沒他在的時候，她卻什麼苦都吃得下，可是再苦再累，只要一看到他，她臉上便全是陽光。

不要她，她就沒臉沒皮的湊上來。

寵著她，她就各種小性子全冒了出來。

要有多信賴一個人，才能像她這樣子？

用很世俗的一句話來說，大概就是，哪怕有一天他朝她開槍，她都願意相信只是槍走了火。

可就是這麼信賴他的一個姑娘，如今卻用這樣戒備的眼神看他。

宋佑辰壓了壓有些疼的胸膛，半響，卻笑了聲……他也願意這樣相信她，只要她別走，陪他過完一輩子。

他站起來，朝宋糖走過去。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宋糖，大學畢業之前，你就跟著我吧，我負責你這幾年的一切。”

女生揚起臉看他，臉色發白：“你……什麼意思？”

“包養你的意思。”男人修長指尖劃過她的下巴：“你上學需要錢，我喜歡你的身體，雙贏的局面。”

小姑娘睜大了眼，帶著被羞辱的狼狽：“我不需要你的錢。”

宋佑辰低笑了聲，俯身湊近，在她唇瓣輕吻，聲音低醇：“宋糖，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側臉線條在空氣裡劃開漂亮的線。

等到女生的掙扎漸漸無力，他才鬆開她站直身體。

拿出一張卡，放在床頭櫃上：“以後花銷就用這張卡，你的校園卡也已經繫結好了。”

“我會辦休學。”小姑娘看他，眼神倔強。

宋佑辰笑了起來：“你的身份證在我這，還有，唐唐，你在宋家這麼多年，那你應該知道，以宋家的能力，不管你去哪，我都找得到，換句話來說——就是你跑不了。”

“所以乖乖聽話，呆在我身邊，說不定不用等你大學畢業我就膩了你，到時候你還能帶著錢離開，這樣多好。”

對上小姑娘不敢置信的眼睛，他最後說了句：“好好休息。”

臨離開前，他回眸看了她一眼——大學需要四年，而她高三還有一個學期未讀。

她每次任務最長停留時間是三年，那麼……只要三年內，不要對她好，讓她無法收集碎片成功，她就會被留下來。

只要過了這三年就好了。

宋佑辰想，只要她能留下來，他就不計較她以前拋下自己那麼多次了。

瞧，他其實……也很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