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糖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宋佑辰接到管家電話，說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已經連著四餐沒吃東西的時候，眉心皺了起來。

可是很快他又想道：“她也沒去學校？”

管家回答沒有，四小姐一整天都沒出門，把房門反鎖了。

宋佑辰心底煩躁微緩，說了句知道了就結束通話電話。

——想用絕食這一招來讓自己心軟麼？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碎片了。

宋佑辰坐在轉椅上，轉了個身，看向落地窗外的高空。

四餐沒吃而已，又死不了。

他絕不會先軟下來，這一次，他要讓她來求自己。

只有這樣，在一起之後，才不怕她會完成任務——瞧，是她喜歡自己喜歡到甚至可以委身做情人的，而不是他喜歡她喜歡到又再次讓她收集碎片成功。

想了想，宋佑辰把助理叫進來：“去把宋糖的銀行卡凍結掉。”

她身上只有一張銀行卡，是小時候他的母親夏怡然幫她辦的，裡面是她的生活費。

以前夏怡然還在的時候，給的壓歲錢，後來夏怡然死了，宋糖也讀書了，一開始她的生活費是宋振興的助理每個月按時打過去的。

後來翁蘭當家，生活費開始由翁蘭管理，她有時候會連著幾個月不給宋糖生活費，好在宋糖這些年個人花銷不多，卡里的錢還有一些，這才不至於落魄到為了錢去翁蘭面前低聲下氣的地步。

宋佑辰對宋糖的一切瞭如指掌，她卡里有多少錢，她的卡是直接繫結校園卡的，在學校吃午飯用的也是那張卡，他全知道。

一旦凍結了，她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到時候宋糖一定會打電話過來，不管是質問還是妥協，總之，只要她先開口，那就可以。

助理很快按他的吩咐把事情做好，宋佑辰嗯了聲，開始期待明天。

——

第二天，宋糖揹著書包下樓，直接就要出門去上課，接連這麼多餐沒進食，還發過燒，期間全靠喝水壓著胃，她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白中甚至透著青。

向來不會在這個時間點起床的翁蘭早就在等她了，見她出現，聲音刻意拔高，對著廚房師傅道：“老陳，以後這個點的早餐不用做了，按我的時間作息來就可以，就宋糖一個人，愛吃不吃，每年光為她做早餐都要浪費多少人力物力了，也不想想她什麼身份……”

宋糖身體微緊，當做沒聽見，邁步走出宋宅。

她提前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了學校之後，去食堂買了一杯豆漿和一個麵包，拿出校園卡要刷，卻被告知餘額不足。

宋糖怔了下，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越發白得透明，她攥緊那張薄薄的卡片，正要退回早餐，身後一張卡遞了過去：“老闆，她的和我的一起刷。”

是一個男生的聲音，他把自己的那份一起擺到結算臺，對小姑娘揚起笑：“宋糖，你今天好早。”

宋糖張了張嘴，喊了聲：“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