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伸向女生的校服。

宋糖哭得呼吸不暢，拼命掙扎：“你別碰我！”

宋佑辰抓住她的手，鉗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宋糖，看清楚你如今的處境——你沒有能力離開這座城市，而宋璟軒對你虎視眈眈，沒有我庇佑，你只會更難過。”

宋糖看著他，眼睛紅腫。

宋佑辰也看著她，良久，他笑了聲：“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希望你能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

若不然，他便替她重新再選一次。

話音落，宋佑辰起身，開門離去，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宋糖躺在床上，再也沒忍住，蜷起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看不清神情，只間或傳來無法控制的抽噎聲。

已經是十二月底，南方的冬天沒有供暖，她抱著自己，也沒去開暖氣，就那麼抱著自己，直到最後哭得睡著。

等再次醒過來，她只覺得頭痛欲裂，喉嚨更是幾乎幹得冒出火來。

房間裡還是宋佑辰離去時的樣子，她勉強支撐起身體，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多。

身體滾燙得嚇人，宋糖下地，膝蓋卻一軟，差點跌到。

她扶著床沿站好，腳步虛軟的走到書櫃前，找出常備的退燒藥，也沒看日期，嚥了兩顆咽不下去，又去浴室倒了涼水，這才把藥吞下去。

迷迷糊糊回到床上，她裹著被子躺進去，很快再次睡了過去。

最後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她勉強提起精神，摸到手機接聽。

“宋糖，你怎麼沒來上課？也沒有請假，怎麼回事？”是班主任的聲音。

宋糖睜開眼，這才看到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老師，對不起，我發燒了，睡過頭了。”

她聲音嘶啞，還帶著鼻音，那邊班主任一聽，也沒再多問，只囑咐她今天在家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再去學校。

宋糖一一應下，等結束通話電話，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半。

睡了一覺，又吃了退燒藥，精神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虛軟和低燒。

她坐在床上，看著昨天晚上拿藥之後還沒闔上的抽屜——在宋家，她向來就是個小透明，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

該備的藥備著，要不然到時候根本沒人留意，住院了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她早早就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原本就打算等考上大學就搬出去，若是能把戶口遷走就更好了。

本來就計劃好了一切，誰知道臨走前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宋糖怔怔的，許久，她笑了聲，眼眶再次浮起酸澀感。

低頭吸了吸鼻子，把哭意咽回去，她起床去洗漱。

等出來，她開始寫作業做習題，沒有要出去吃飯的意思——鬧成這樣，翁蘭一定等著奚落嘲笑她，宋璟軒宋璟逸兩兄弟也不是良善之輩。

宋佑辰……

算了，想他做什麼，她的人生已經足夠糟糕，沒有再悲春傷秋的時間了。

少女筆尖顫了下，回過神，不再理會，想著反正又不是沒捱餓過，等明天去學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