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老宅選些小娘子來京。不讓她去,恐怕是不行的。”
又想到沈涔和沈沅的樣子,續道:“而且,國公府的兩位小姐兒也想跟著去玩。微微不去,就要帶溪姐兒……”
羅氏心頭一跳:“那還不如讓微微去。惹了事能打能罵的。果然帶溪姐兒,她那些么蛾子,太出人意料了。”
韋老夫人連連點頭:“就是這話了。你這陣子好生保養,到時候可不能再躲懶了。”
到時候走一個,家裡留著的那個,得能鎮得住馮氏。
羅氏心領神會,點頭稱是。
韋老夫人便問:“你孃家那邊如何?”
這是在問一早來送年禮的豫章羅家和京兆米家的人了。
羅氏露了歡快笑容出來:“豫章來的是二房的我侄兒,我留了頓午食。已經去了清江侯府了。家裡一切都好,母親不必掛心。”
說著,笑容微斂,嘆道:“米家今日來,趕上三弟妹三天後出月子,原是最好的日子。三弟妹一開始也高興得很。可是說著說著,又鬧了不高興。”
韋老夫人默然下去,半晌方道:“這幾年咱們也該看透了。她那孃家是指望不上的。你們妯娌感情一向好,你又比她大得多。你回頭有機會,寬慰寬慰她。我們沈家自己也一攤子糟心事兒,挑不起人家孃家。我還是那話,只要她好好的跟三郎過日子,我必不讓旁人委屈了她半分去。”
羅氏頷首:“是。我當時就悄悄命寶鈿抱了沁姐兒過去。沁姐兒一哭一鬧,我藉機請了那送禮的嬤嬤外頭坐著。客氣了一碗茶,她自己覺得沒趣,也就回去了。一會兒我就去跟三弟妹說,讓她好生養著。給米家的回禮,我去預備。”
韋老夫人連連點頭,感慨地拉了她道:“求了你做長媳,是我的福氣。”說著又笑,“今年讓你姐姐過年早些來,我請他們一家子吃飯。讓你三弟好好陪著侯爺喝兩盅。”
這是想起來謝媒了?
沈濯聽了這話,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沈信言在京時,自是把西市脂粉鋪子的事情已經跟朱閔理清楚了。朱閔從來不將這等事放在心上的,眨眨眼就過去了。
誰知沈信言走了,沈信行處置了那一家子之後,又親自去了清江侯府致歉。
朱閔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哪裡受得了沈信行那刻板講禮的做派,嗯嗯哈哈是是幾句,又吼了朱凜出來為鬧事砸鋪子道了歉,然後趕著忙著送客。
沈信行反而覺得朱閔極好,還去桐香苑韋老夫人跟前誇獎:“……極乾脆利落的人,難怪跟大兄他們連襟的感情那樣好。”
沈濯接到朱冽送來的信,說自家父親等人走了就擦汗換衣裳,笑得直打跌。
羅氏知道這是韋老夫人給自己做臉,自然是含笑答應著。又請老人家休息,帶了沈濯走了。
醒心堂裡。
得到羅氏知會的米氏臉色蒼白,對著寶鈿哭訴:“我還能再怎麼丟臉?如今肯定是一家子都知道我孃家人不堪了。”
又抱了小小的沁姐兒哭:“你可怎麼辦?攤上這麼個外家,日後還不被你姐妹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