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沈濯哭得天昏地暗,痛徹心脾。
悽慘淒厲之聲,沈府的下人們沒有一個忍心旁聽,紛紛掩面退開。
羅夫人帶了朱冽過來。
看著她這樣哭,朱冽哪裡忍得住。又想起上回還見著那個粉妝玉琢的娃娃,這會兒竟然天人永隔,頓時張了嘴也哇哇地哭了起來。
這一來,羅夫人倒不好再傷心,忙拉著兩個孩子去了朱碧堂,路上訓朱冽:“你這是來安慰姨母妹妹的嗎?自己倒哭得起勁。你要哭,回家多少哭不得?偏招惹妹妹!”
朱冽抽抽搭搭地答應著,生硬地轉移話題:“微微,七姨母怎麼樣了?病得可好些?”
沈濯大哭了一場,反倒覺得心裡鬆快了不少。聽了她這話,嘆口氣,拭淚道:“我就是為了這個請姨母來的。”
羅夫人聽這話裡有因,忙問端的。
沈濯嘆了口氣道:“請姨母隨我來,一看便知。”
進了朱碧堂,一片死氣沉沉。
羅夫人頓時瞭然。
看來,羅氏是心灰意懶了。
待問了沈濯竟專門挑了人來伺候羅氏吃飯吃藥,嘆息一回,羅夫人揭起簾子進了內室。
朱冽跟進去請了安,便被攆了出來。
兩個女孩子拉著手在朱碧堂的耳房茶室裡坐著,一對一地掉淚。
六奴和芳菲看著,無奈苦笑。
才一會兒的工夫,青冥找了來,屈膝行禮,通知沈濯:“知道二小姐在會客,只是今日的功課還差十張字、六頁書。若是晡食後再開始,只怕是來不及的。”
朱冽抹著眼淚罵街:“人家好容易見著姨母表姐,連哭都不讓哭痛快了麼?這是哪家的女夫子,嫌臉小姑娘我這就去幫她個忙!”
沈濯連忙摁住她,規矩對青冥行禮答道:“姨母稍時便要回去了。午食前我一定回如如院。請孟夫人先教導三妹妹。”
青冥點頭,自己去了。
自始至終,連正眼兒都不曾看一眼朱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