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絕早,眾人又都趕到桐香苑,陪著韋老夫人灑淚送了女兒女婿和外孫遠行。
沈信言和邱虎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車聲碌碌地遠去。
邱虎低聲問沈信言:“所以,辭婚一事,回頭再說?”
沈信言無奈地嘆氣,雙手攤開:“我也不知道微微是怎麼想的。她跟她娘也從來不說實話。要不你回頭跟阿謐講一聲,讓她去探探微微的口風?”
邱虎呵呵地捻鬚笑,搖頭道:“你那寶貝女兒的聰明勁兒我才是知道呢!我不讓阿謐去,平白地被她逗著玩。有那工夫,多去陪陪岳母多好!”
兩個人相視苦笑搖頭,各自上了車,去上朝。
邱虎於為官之道十分精通。不過數日,便與屬下同僚打成一片。沈信言乃是舉朝側目的大紅人,偏邱虎這個他正經的妹夫,卻沒有吃他的掛落。不得不說,這位新任的光祿寺卿是個高人。
然而在建明帝心中,對施彌的評價,卻高於邱虎。
“施雁鳴敢做事,敢承擔,也敢說話。這樣的人,是珍珠。雖然他在民生聚財上,委實沒有什麼出奇手段,但至少能養民安息。
“邱嘯林在廣州見慣了光怪陸離,所以在京城長袖善舞。但其實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對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點兒戒心,甚至包括他的親舅兄。這樣的人,是獨狼。
“所以朕更喜歡施雁鳴。因為施雁鳴這樣的人,太子以後還能用。可是邱嘯林啊,我能鎮得住他,太子可鎮不住他。”
綠春聽著建明帝說到最後便嘆氣,知道這又是在恨鐵不成鋼。
可看著太子那軟成麵糰兒的耳根子,別說乾綱獨斷、堅毅狠戾的建明帝了,就連當了二十年內侍省大總管的綠春,都有點兒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