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羞澀。
眾朝臣這才轉過彎來。
面面相覷。
我天。
皇上竟然真的是在跟這個小小的沈氏女聊做生意!
而這個沈氏女,竟然也真的是在當宮廷布帛採買是一單生意——
不不不,大家都在做生意掙銅錢。
可她這生意,做得也太精明瞭!
拿著朝廷的採買大事,給自己當幌子打名號做宣傳!
這個小丫頭的心是七竅玲瓏的嗎?
眾人輕聲地議論起來。
朝堂上一陣嘈嘈切切。
一直躲在勳貴堆兒裡裝鵪鶉的清江侯朱閔,這個時候終於敢悄悄抬起臉來看向丹陛下、御階前,那個身材單薄的小姑娘。
嘖嘖。
沈信言生的好女兒啊!
真可惜。
太能幹、太耀眼、太精明瞭!
真的不敢、不能、也配不上,將她娶進侯府啊!
朱閔悄悄地嘆了口氣。
站在他身後的安平侯虞儀悄悄地踢了他一腳:“朱大,這是你親戚不是?”
都知道朱閔跟沈信言是連襟。
朱閔縮了縮脖子,輕輕側身:“我內人的親外甥女兒。你幹啥?”
虞儀前傾了身子,悄聲問:“多大了?”
朱閔憐憫地看他:“甭琢磨了。比你兒子大。”
虞儀那未婚的小兒子虞韘,也十四歲,不過比沈濯的生日小。
“大小不是事兒。訂出去沒有?”虞儀是真覺得這姑娘娶回家來就是個聚寶盆。
朱閔“切”了一聲:“管你屁事!一邊兒待著去!你敢提親我就敢給你攪黃了!”
虞儀狠狠地怒視他:“你自己兒子配不上不等於我們家小五配不上!朱大,自己吃不著也不讓別人吃,你不厚道啊!”
朱閔輕飄飄回他一個字:“滾。”
御座上的建明帝還在“親切慈靄“地與沈濯交談,將她做生意的宗旨手段問了個夠,方輕笑道:“方才你提到大通錢莊。你們的錢都存在那裡麼?”
沈濯的表情有些無奈:“大宗的錢帛也只得存在他家。小錢莊今日好了明日倒了,實在不敢相信。”
建明帝卻捕捉到了一些別的意思:“若是所需錢帛的數量不多呢?”
嗯?
老東西,你套我的話!
沈濯輕輕咬了咬唇,也罷!就當是給自家的邸舍做推廣了:“若是錢帛數量不多,小女自己和朋友們在江南江北都開有邸舍,存在邸舍櫃上便是。”
邸舍!?
那豈不是說各家在各地的邸舍也能照做?!
朝上眾人的眼神頓時有些綠油油的。
這個沈氏女,太聰明瞭。怎麼這樣的法子也被她想出來?
“其實各地的質庫也在悄悄地做這樣小額的存取。只是大家財力所限,大約想得到這一條上的不多。”沈濯索性把另一條生財之路公然也說了出來。
質庫!
對啊!
誰家開當鋪的不是實力雄厚?真是沒有掙不到,只有想不到!
集中在沈濯身上的目光,綠得發青——啊,這樣會掙錢的丫頭,好生讓人垂涎啊!
建明帝威嚴的護食目光橫掃整個朝堂,冷冷地重重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