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到甘州前,說甘州軍是馮家軍都不為過。便是如今,信芳叔給我寫信時還說,這支軍隊,沒有三五年,他怕是做不到如臂使指。”
沈濯默不作聲地入了座,安靜聽著。
秦煐仰頭抱肘想了許久,方搖頭道:“我對馮毅沒什麼深刻印象。唯一令我知道他名字的緣故,就是他是肅國公的親兵出身,封伯時把許多人嚇了一跳。”
“那他是為甚麼會被封為郢川伯?”隗粲予好奇地問。
“說是軍功累積。十來年前封的。那時候我還不太記事,所以並不十分清楚。”秦煐搖了搖頭。
太淵見無人說話了,才小心翼翼地說:“因與淨之小姐有些關係,小的們倒是查了查。”
眾人看向他。
“當年馮伯爺才十來歲,流浪在外,幾乎要倒斃路邊。國公爺撿到了他。那時候國公爺才剛喪子不久,看見這樣大的孩子就想起幼子,索性就收留在了身邊當半個兒子教養。
“馮伯爺跟國公爺家的那位神童公子截然不同,不愛看書,只喜練武。國公爺沒轍,就讓他頂了個親衛的位置。但暗地裡卻是排兵佈陣、馬上步下地教授。
“後來,才不過十五六歲,馮伯爺就開始跟著國公爺上陣殺敵。雖說那時候已經沒什麼大仗要打了,但斬人頭論軍功還是有的。累積起來,這位伯爺到了十八歲時,就已經是六品的旅帥了。
“再往後就是退北蠻。那次大戰國公爺沒去,但是這位馮伯爺卻死活鬧著跟了去。便是在那一仗他打出了名堂,聽說不是大小蘇侯壓著,只怕當時就要拜將了。
“十年前馮伯爺回上黨祭祖,恰遇著流寇殺官謀反。偏巧他那次是孤身回去,所以一人一騎一杆槍,直接把佔了上黨城的流寇頭目全數挑了。這次的功勞再也壓不住了。陛下打算賞個忠武將軍的虛銜。
“肅國公卻不肯。進宮跟陛下講理,說那個虛銜不要,旁的賞賜也不要,只要個跟忠武將軍平齊的伯爵。陛下無奈,這才封了郢川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