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煐只是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朱凜:“果然只在軍營裡打打架是不行的。”
只在軍營裡打打架!?
這是在諷刺他井底之蛙麼?
朱凜鐵青了臉:“還請翼王爺指教。”
“昨天截殺我的人全軍覆沒。訊息咱們能捂一天,捂得住兩天麼?”
秦煐斜斜挑眉。
“連長弓都動用了,還是一支不成功則成仁的百人小隊,明目張膽地要置我和淨之於死地。連你打著軍營旗號都夷然不懼。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再來?
“昨夜淨之生死不知,便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會走。
“但是現在淨之醒了,我自然不能再冒著讓人襲擊一次的風險。
“明早再走,夜間一個個的大好活靶子就算是白送給人家了。
“現在動身,夜裡歇在哪條路的哪個鎮上,咱們說了算。就算是再來偷襲,佈置也必定倉促。
“沒了沈簪,只要淨之挺得住,我們完全可以放棄馬車,一路奔馬。
“若是快一些,興許今夜就能抵達洮州。
“我和淨之就絕對安全了。”
秦煐饒有興趣地看著朱凜:“這些,你在蘭州待了一年多了,竟然都不懂?沈信芳沒教給你?還是你根本就沒出過蘭州大營?你是怎麼當上的這個軍司馬?”
朱凜被他氣得胸膛一起一伏,臉色從鐵青變作絳紅髮紫,轉身摔門而去。
內室的簾子挑起,沈濯在淨瓶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瞪了秦煐一眼:“你不就是經歷過生死追殺?好了不起麼?這就能誰都看不起了?我表哥怎麼了?我表哥怕我的傷勢撐不住而已。我和表哥一年多沒見,他又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像前幾年那樣嬌氣了。”
秦煐彎了彎嘴角,抬頭道:“擺飯吧?吃完了好趕緊上路。”
隗粲予等人爭先恐後地跑去催飯,自己卻再也不肯回來。
淨瓶在旁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再次悄悄退到牆角,不聲不響當佈景。
飯食擺上來,秦煐看了看,點點頭:“不會影響你的傷。”
又問沈濯:“能騎馬吧?”
沈濯道:“能。”
秦煐起身,微笑:“你吃吧。我去看看他們。一會兒讓淨瓶給你收拾好了,咱們就出發。”
終究還是沒有跟沈濯同席共食。
淨瓶鬆了口氣,又抿著嘴笑:“小姐,三爺心裡還是有規矩的。”
他惦記著她的名聲呢。
沈濯嗯了一聲,垂眸低頭吃湯餅,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