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心思,挑眉道:“那樣的,皇上覺得好,皇后和魚昭容能樂意?尤其是皇后娘娘,她才不願意這樣一個會掙錢的丫頭嫁給三殿下呢!你再想想法子啊!”
說著,又伸手去拽宋相的鬍子:“夫君!”
宋相額上的青筋幾乎要跳起來,只得敷衍她:“好,我知道了。”
忙從臥房出來時,心裡卻老大不以為然:連太后的名義都用上了,甚至自家都陪綁得了賞賜,沈家這門賜婚必是板上釘釘——皇上這是鐵了心不讓沈信言反悔啊。
回頭看一眼內院的門,宋相頭一回生出了一絲後悔:興許,當初應該挑個小門戶的姑娘續絃就好了,至少聽話。
……
……
聽見訊息的章揚卻激動得手都抖了,哈哈哈仰天大笑三聲。乒乒乓乓地一陣翻,將家裡的存酒在堂屋擺了一溜兒,盤膝而坐,抱著酒壺擊箸高歌。
柳梢月上。
章先生爛醉如泥,猶自呵呵哈哈。
變了氣色的章娥匆匆趕了回來,進門便皺了眉掩著鼻,見章揚倒在屋裡,地上橫七豎八都是空酒瓶。
嫌棄地瞥了章揚一眼,章娥勉強在他身前跪下,死命地推:“哥哥,哥哥!殿下賜婚沈二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章揚夢中大笑出來:“我一生愧疚,便是毀了對二小姐的承諾。如今,如今可就不算了!我章揚,仍舊言而有信!哈哈,哈哈!多謝陛下成全!”
竟是,真的……
章娥霍地立起,全身發抖。
沈濯!
沈濯!
你這個,賤人!
章娥的表情,扭曲猙獰。
看來,要立即從佟家出來,住進翼王府才是。
她沈濯想做翼王府的女主人,怎麼也要等到翼王殿下回京。
可自己,就不用等到那一天了!
沈濯,你可好好地在家繡嫁妝。等著我,給你備一份,大大的成親禮物!
章娥狠狠地咬著牙,上唇抽搐。
院門上有人不耐煩地敲:“章小姐,章小姐!”
閉上眼,章娥深呼吸。
“請稍等片刻。”
章娥睜開眼,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臉上有些嚴肅。
“哥哥,我先回去了。明後天再來。我們須細細商議。”章娥溫柔地重新跪倒在兄長身邊,鄭重地在他耳邊低語。
這個話,章揚卻聽見了,傻笑著點頭:“好,好妹妹,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