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這三個傻兒子好好的保住自家性命罷。
所以,宋望之在自己的學生裡頭撥拉了一下,發現了沈信言這顆明珠。稍一打磨,果然就放出了無限光輝。
尤其是,建明帝現在對沈信言的看重幾乎已經要跟他平齊了。
關於這一點,宋望之樂觀其成。畢竟已經六十多的人了,精力漸漸沒年輕時那樣充沛,有個人襄助實在是令他高興的事。
只是他家裡的人,卻對此事褒貶不一。
尤其是他那位小他十幾歲、已經習慣性遷就的妻子卞氏,就對沈信言多方看不慣。聽說沈信言又上門來拜,抱怨起來:“歇個晌都不得安靜!”
宋望之苦笑一聲,讓妻子自己休息:“他來自然是有事。”
自己且到了外院,見沈信言換了公服,一身尋常白袍正籠袖翹首站在玉蘭樹下,細看所剩無幾的白色花朵和鬱鬱蔥蔥的綠葉。
人品風流,灑脫俊逸。
宋望之想到沈恭其實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有個這樣出色的兒子,竟還不知道珍惜,就忍不住嘆息:“人生命數不同,強求不得啊。”
含笑招呼:“信言。”
沈信言轉頭看見恩師撫著花白長髯,一雙聞名天下的俊目,慈和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也露出一個孺慕微笑:“老師。”
師徒二人在書房坐下,沈信言自在地隨手取了他每次來都會用來飲茶的白玉杯子摩挲,先問候了師母和三位師弟,又致歉:“我來得倉促,擾了老師和師母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