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身邊都沒什麼朋友。百泉僧乃是第一個。甚至到了現在,絲毫不涉朝堂政事的朋友,他也只有這一個。
如今,這唯一的朋友,失蹤了。
“太淵,傳話下去,我要犁一遍河州。”
元司馬聽見這話,大喜,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了,立即直起了身子:“殿下,河州刺史、鎮西軍、天成軍,以及當地的……”
“淨之小姐已經去了秦州,想必現在正在與公冶釋商議這次陛下震怒之後的獎懲,相信不日就會有蓋著隴右道節度使大印的令紙傳檄各處。河州被鄯州、蘭州和洮州圍在中間,暫時不會有太多異動。屬下立即傳令下去,查當地官員的背景隱私。”
太淵欠身打斷了元司馬,對秦煐道。
淨之小姐老早就私下裡跟他分析過,這個元司馬必定是陛下派來的人。陛下的人,搗亂綽綽有餘,但做事,還真不能全指著他!
秦煐看了看太淵,又看了看元司馬,笑了起來:“太淵這一點不要跟淨之學。事情不能都堆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有時候要學會讓別人分擔。元司馬查官員底細,必定是把好手。你們這些草莽的人,比不上的。”
因對元司馬道:“那麼此事就交託給你。小寧子在宮裡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有拿不準的,問他。”
又隨口對太淵道:“元司馬手裡沒人,你撥幾個給他用。”
元司馬頓時黑了臉。
太淵哼了一聲,低聲嘀咕:“愛用不用,我的人手這還不夠呢!”
秦煐無奈地左右看看,揚聲叫人:“江離!”
江離悶不吭聲從帳外大踏步進來,雙手一抱拳:“殿下。”
“元司馬要查河州,你跟著他。”秦煐說得簡單。
“是!”江離答得利索。
秦煐放鬆地呼了一口氣出來,用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喃喃:“到底還是淨之的人聽話、能幹、好用。”
元司馬和太淵各自在榻席上臭著臉糗成一團。